第23章 救命（1 / 2）

话说在草原除了山神之说，还有关于魔王魃的故事，魃又称“旱魃”“火魃”“干魃”。

飞尸吸纳精魄数百年之后，相貌愈发狰狞，可谓是青面獠牙，啖人罗刹，更能变幻身形相貌迷惑众人，上能屠龙旱天下能引渡瘟神，旱天瘟疫由此发。

在古代瘟疫如果伴随着旱灾蔓延，老百姓们就会坚信不疑地认为是旱魃在作怪。

而魃到底是从何而来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知道它手段通天彻地，非人力所能抗衡。

相对于旱魃来说，老玄显然更关心蛮子的命运，于是有关旱魃来历一说还未讲得通透，就几次三番被老玄打断。

于是只好继续蛮子的话题：“话说蛮子自然知道眼前之人并非山神，而是杀人不眨眼专吸人精气的魃！

蛮子这一见了山神真面目，当场四肢俱软尿了裤子，就眼看那行尸走肉咧着一口獠牙向自己咬来。

只好在老马一心护主，飞奔而来将干魃撞飞，随后更是斗在一起，只是几合下来老马体力不济露了败迹，最后一合更是被干魃用爪子剖开了马腹。

刹时内脏与鲜血喷溅而出，老马跪倒在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着远边群山发出痛苦嘶鸣，最后才一头栽在血泊中。

蛮子心中悲痛双眼簌簌泪下，看着干魃向自己扑来竟不知悲喜，忘了躲避。

就当蛮子以为即将去见他阿爸时，只听从远及近传来大地轰鸣，蛮子知道这是大队动物奔跑才能有的声响。

蛮子放眼看去，只见一群膘肥体壮的野驴径直奔来，为首的黑驴更是高大异常，其皮毛在月光映衬下犹如绫罗绸缎，奔走间如同踏风而行毫不费力，俨然一身王者风范，待得近了蛮子竟还见野驴头上顶着一对畸形鹿角。

蛮子此刻突然想起草原上的传说，说的正是草原上的野驴大将军，头顶鹿角，身披青鬃，是专门替山神老爷巡航草原的使者，故而称为大将军，更说大将军巡山身边总跟着三十二成年雄驴，蛮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数数还行，毕竟每天都得在羊群牛群上瞟几眼，因此蛮子这粗略一看，就发现差不多是这个数，于是更加认定是山神爷爷派大将军来救自己了。

蛮子失神片刻，驴群就到了蛮子跟前，魃虽然已将蛮子掠在手中，但对这群不速之客竟是畏惧异常，当即舍了蛮子不要转身欲逃。

那头上有角的大将军瞅准时机，只是短短助跑就纵跨丈余之高，将那连飞带跳的干魃给踢回地上，旱魃回了地上当即被地上群驴团团围住。

为首的大将军和那干魃纠缠在一起，斗得是难分高下，干魃虽凶狠却处处被驴之四蹄克制，大将军虽猛却也不如干魃灵活。

纠缠得久了，那干魃就欲逃，可大将军却是愈发勇猛，眼看就要制服住魃却不料那魃也蓦然凶狠。

旱魃挨了大将军一蹄，一闪身已是数十米之外，随后几个扑闪就已经消失在了无边夜色下，大将军带着野驴群一路追赶，最后也都齐齐消失不见…”

“挨到到第二天清晨，牛羊也都在熟睡，好奇心大的蛮子牵了马沿着驴印一路寻去，走出几十里后才看见前方一大片泥泞不堪，有三头野驴倒在了血泊中，大将军和旱魃也都双双消失。”

说到此处给老玄打了个手势表示结束，老玄会意但拧着眉头。

于是只好继续为老玄释疑：“后来蛮子的牛羊还是死了，不过并不是被魃吸了血肉，而是那之后不久草原大旱年余，牛羊都被活活渴死，蛮子也染了重病，最后遇了高人侥幸未死。

待得中年蛮子转运发家后，每每念起为救自己惨死老马，于是便常常口述给自己后人听，希望有个能文善写的后人能够记录下来。

后人觉得颇为怪诞就传到了孙辈，他孙子学过几年书认得不少字，于是舞文弄墨地大加描绘了一番。

这绝世孤本后来被篡改成了几个大同小异的版本，最后传入了一个在草原游历道士耳中。

这其中难免被世人夸大其词，但道人却是对蛮子波折命运毫不同情，而是注意到黑驴蹄子的妙用，他猜想黑驴蹄子是魃畏惧的根本。

所以这道人突发奇想捉了凶尸和黑驴加已验证，遂写下黑驴蹄子有镇尸驱邪的奇效几字，最后流传开来，机缘巧合之下收录在了羽陵遗书之中。

直到后来到了民国时期，军阀混战百姓过得苦不堪言，于是挖坟取宝换粮食果腹，这墓下多了自然难免碰上起尸的，于是牵着黑驴往那坟头一拴，起了尸就让黑驴对付，只是后来对盗墓行业打击严重，牵着黑驴难免招人耳目，于是又把黑驴蹄子给卸了下来一同带进墓去，继而前人发现死驴蹄子虽不如活物，却依旧有效，而且可以反复使用，于是肆意屠杀黑驴，让驴白白的受了多大的罪……”

老玄听闻后释然点头，又疑惑着问道：“只听闻旱魃一出赤地千里，大旱三年，农作物颗粒无收，这个魃想必是在驴群的追击下逃脱了，否则之后不可能出现大旱年余的情况，可这和有记录的旱魃还是不同，既说黑驴蹄子能够克制住魃，可这和阴阳镜又有什么关系？”

老玄的问题总是如此犀利，粗狂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个洞察秋毫的灵魂，为此不免有些大伤脑筋，关于旱魃之事当下再不想多提。

一是因为实在不知，二是确实并非详谈之地，但也不想因此落了人间事知一半的名气，只得道：“旱魃古往今来只出现过寥寥几笔，可见是修炼难度之高，可谓是登天之难，至于为何与记载的相去甚远，兴许是它还没有长大嘛，至于这阴阳镜克尸嘛，倒是可以推理一二，从古至今先后不知诞生多少辟邪法宝。道有术法符咒；儒修浩然正气，邪不外侵；释冥冥之中有佛光普照，佛陀压胜。其中原理精义玄之又玄，只能囊括为此等邪祟对这类法宝的天然克制而已。”

老玄见我东拉西扯，也不再问，专心收拢绳索。

由于在陶云墓中手臂挨了恶龙一爪，眼下伤还没好利索，所以早早让老玄爬了上去，这不眼下正让老玄下苦力呢。

谈话间也早已将绳子系在腰间，只最后看了一眼凶尸这才让老玄往上拉，倒不是为了寻刺激，而是舍不得师祖传下那面镜子。

老玄一边拉还一边还不忘活跃气氛：“怎么着？舍不得那僵尸不是……”

“铛！”

老玄调侃的同时，冷不丁看见那凶尸向前一倒，阴阳镜已自青面凶尸口中摔落，于是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到了嘴边的笑骂也只得生生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