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花若在东海不得不说的那点事(二)(2 / 2)
寒朔像是此类的威胁听得腻了,不耐烦地舔了舔干燥的唇角,伸手又是要探向最后一道防线。
入秋的空气中带着淡淡凉意,而他的手就像一块严寒的钢铁,带着生硬而凌厉的锈味。花若毕竟是娇惯着长大的,莫说是这样的经历,就算外界的险恶也从没听过,方才强装镇定和他交涉已经用尽了她最后的理智,此刻看他要来真的,终于没忍住害怕得流出了眼泪。
寒朔像是闻到了空气中传来的咸味,双手在离她裸露的肌肤一寸处停了下来,挑眉抬眼看她:“害怕了?”
花若本来还是生理性抽噎着,听了这话不知道哪儿被狠狠刺激了,眼泪不要钱一样大捧大捧滑落,寒朔疑心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有人能哭得这样激烈。
“我……唔……呜……”她的五官都皱在一起,像个嚎啕大哭的小孩子。
……
“回答我。”他没这个心思安慰她,不耐烦道。
听见他停下的动作和问题,花若好不容易抽回神来,努力地用喉咙发出一个音节。
“嗯……”
她这下真的明白离开了老爹朋友们的她全然孤立无援,面前这个笑里藏刀男人也正如他所说的,穷凶极恶,什么都做得出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游月曾经揪着她的耳朵教育过无数次,直到死到临头她才终于认识到这点。
她这一声回答夹杂着委屈而示弱的腔调,方才还犟着一张的脸上涕泗横流,因为太过害怕甚至还打起了哭嗝,看起来实在是可怜又滑稽。
寒朔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那就安分一点。”花若低着头没作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微不可察叹了口气,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件可怜的外袍,有意收回了自己妖力产生的威压,递给她道:“我还不至于做这样的事。”
这倒是真的,作一作凶相吓唬吓唬她罢了,他还不屑于做这等下作事。
花若一把抓过他手中的一副背过身去披上,过了很久才下定决心转了回去和他对上目光。
她目光灼灼,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寒朔的意思好像只要她听话就不追究似的,可她不懂,而且相当憋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是这样么?他把她当什么了,需要用技巧驯服的动物?
他像是能读出她的内心,自顾自说道:“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只要你和你的朋友们安安分分,不再惹事生非,我没那么多闲情刻意为难你们。”
他眼看威慑的作用达到了,也没再逗留转身就走。
“今日房里砸坏的东西,你最好期待接下来的客人给你的小费会大方些,否则这件事还没完。”
花若双手还有些惊魂未定地抱着胸口,傻愣愣地杵着望着他的背影离开,等到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不见才终于回过神来,心里憋着一股无名闷气,发泄似地用力踹了一脚墙壁,发出“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