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茫茫前路掷孤注】(1 / 2)
狭小昏暗的空间里,我与他两人都静默无言。
皇太极倚在不远处的墙上,叹息道:“你不该搅入这趟浑水中来的。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吗?”
“谁让我听见了,就没办法坐视不理。”
我这么想,也是为了我自己考虑,眼下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庇护所。若是褚英有了什么闪失,这大贝勒府不得一团乱?这个皇太极虽然说是会照顾我的安全,可他毕竟还只是个毛头小子。在这城中无权无势,连自己的府邸也没有。我不能盲目地相信他。
“我们现在什么证据也没有。也不知道他们在背后到底谋划了什么,要救,唯一的法子就是让大哥抗命不去斐优城。”皇太极连连摇头,“要他做逃兵?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若是你不方便出面的话,我就去吧今日所见所闻如实地说于大贝勒听就是了。至于怎么定夺,那是他的事情。”这样我心里多少也会安宁些。
“你非要搅进来不可吗?”皇太极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城中风云我不懂,也不想掺合。只不过是有恩报恩罢了。也对,你现在自己的也根基不稳,如果在这件事上强出头的话,反而会树敌。”
“对,你说的没错,”皇太极固执地走到我面前来,“我现在确实无兵无权,额娘又走得早,能否保住自己都是问题。你可以不要命,但是答应过文程的事情,许下的诺言,我皇太极一定会做到。这是我欠你的。”
“你欠我的?”我有些云里雾里。
他一挥手,“你不记得了,也罢。总之我会记得!”
“好吧,好吧……”我抱着试一试地心态,小心翼翼地问,“对了,八爷。我能不能跟你打听一件事?”
“说。”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叶君坤的人?”
虽然褚英说过,这赫图阿拉城里没有人会用汉人的名字,但这个皇太极精通汉语,又能和汉人交朋友,或许会知道的更多些?
黑暗中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见他听罢,一步步缓缓地靠近我,“这人是谁?你又找他做什么?”
“他是一个于我而言……比命还重要的人。我来赫图阿拉城的理由,就是为了找到他!”
我毫不避讳地直言道。
只听见他倒吸一口冷气,“你……不是什么都忘了吗?怎么还会记得要找这个人。”
“总之……我一定要找到他。”我无法跟他解释更多,“或许你认识名叫此名的人?”
“没有。赫图阿拉城里,没有叫做个名字的人。”他冷冷地答。
我心一下又跌到冰点。如果叶君坤真的不再赫图阿拉城里,这天下之大,我又该去哪里寻他呢?为何……他又给我留下来“赫图阿拉”这个讯息?
“你醒来之后,文程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没有。”除了关于范家的事情,其他的他一概没有同我提及。当时我整个人精神状态都是懵的,哪里反应得过来去追问别的?
“那些事情,你还是不要记得的好。”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一下被勾起了好奇心,“以前发生了什么?让你们都这样避之不谈?”
他摇摇头,压根儿不打算跟我吐露半点。
我拍拍他的肩膀,“哎呀,你跟文程是结拜的兄弟,我也算是你半个姐姐了。你就告诉姐姐吧,嗯?”
我打算使出逗小孩儿的招数来。
谁知他甩开我的手,一点不留情面道:“你才不是我姐姐。”
“明明年纪比我小,还不承认。”
“我有姐姐了,”他有些红了脸,“我姐姐可比你美比你聪明。”
我见他脸红的有趣,继续逗他道:“那你就当多了个又丑又笨的姐姐咯。”
只见他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猛的靠近我,双手掐在我的肩上。我还没反应过来,他飞快地就俯身亲了下来,只短短的一瞬,如蜻蜓点水一般,一阵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伴随着他轻柔的嘴唇。
什么情况——我居然被一个十五岁的小毛孩占了便宜!?
这个始作俑者,此刻却得意地说道:“这样就不算姐姐了吧?”
“喂——”我气结,一时还在状况之外。只见他笑得不怀好意,不待我正要发作,他便抢先一步跨出了隔屋。
我当下打算追出去,却听见外有有人经过跟皇太极请安的声音。又把步子给缩了回来,这万一被人瞧见了,只怕又是一场风波,只好恹恹作罢。等到声音远了,才偷偷摸摸地走了出来。
一出隔屋,还没走几步,便遇上到一脸焦急的殊兰。
“格格跑到哪去了,让奴才好找。”
“你玩你的去,找我作甚。”
殊兰一脸委屈,“奴才虽然贪玩,但照顾格格才是奴才首要的事情啊。”
“就你嘴甜。”我也不和她拌嘴。
“行了,咱们快走吧,贝勒爷也在找格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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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过后,我回到府上歇息,时候已晚,褚英见我安全回来了,便没有再多做打扰。他喝有些多,步子都走不直了,还不忘关心我。我心里是又煎熬又无奈。
我回到屋里,正准备更衣沐浴,这一解腰带,却摸到腰间别着一物。
我一瞧,竟是那把套着羊皮套的小刀,我拿起来一看,果然上面刻着一个“皇”字。正是被我遗落在羊鼻子山中的那把匕首。
这个皇太极!一定是刚刚在隔屋里趁我不注意别在我腰间的,我居然一点都没发觉。
回想起他今日的举止来,也真是放肆!这个“范筝筝”跟他绝对是旧相识,但是不至于熟到了可以亲嘴的地步吧?这……万一我这副身体的主人,真是皇太极的小情人该如何是好啊?
不会要我跟个十五岁的小毛孩儿谈恋爱吧?我一想到这里,简直快昏了过去。我这辈子除了叶君坤,还没有被别的男人亲过。不过皇太极充其量……算是个男孩儿吧。少不经事,方才的那一吻不算数,绝对,绝对,不算数。
这么糊里糊涂地到了第二日。整个白天我都没有见到褚英的人,听说他昨晚烂醉如泥,早上大贝勒府又陆陆续续来不少送贺礼的人,忙得鸡飞狗跳,不可开交。哪儿还顾得上我这个闲人呐。
所以知道了傍晚时分,酒醒的褚英才得空来了别院。
他脸色不佳,显然是宿醉之后的体态,来到我屋里,也一直出神。
我见他不在状态,低声叫了一句:“贝勒爷?”
因为昨晚□□哈赤的赏赐,褚英又晋了一爵,所以他的衣冠也跟着更尊贵了些。
他半天才回过神,一手扶着头道:“嗯?昨晚酒多喝了些,现在腹中还有些不适。”
我见状,连忙将他面前的茶盏里的茶水给倒了,“酒后切忌喝茶,会刺激肠胃,伤肾脏。姬兰,去给贝勒爷冲一杯蜂蜜水。”
褚英考究地望着我,“你竟还懂这些?”
虽然我学的那些西方医学在古代不奏效,但这些基础的生活常识,还能起点作用。
“祖上……有人从医,略知道一些。”我答。
“哦?那头疼呢,有何缓解的办法?”
“若是过度饮酒引起的头疼,冷敷是最佳的。其次是按摩,轻揉太阳穴、风池穴还有百会穴都会有所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