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听君捧书度流年(1 / 2)
沈安雁梦到这里终于觉得未免太过离谱了。一旦意识到这是一个梦境,那便再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沈安雁很快醒过来,但觉得好似和没醒一样。她还是像被捶打了千百遍一样,浑身上下都是钝钝的疼痛感,头痛便罢了,嗓子也仿佛要爆炸一样。
好在她只是刚刚把眼睛吃力的睁开一点缝隙,就被人扶起来喂了水喝,等她一口气喝掉了一盏水之后才抬眼看清楚扶自己起来的人,正是沈祁渊。
沈安雁这才从方才的噩梦中醒过来,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沈祁渊。
如今在沈安雁眼中看来,除了最后那一点莫名其妙的结尾,前面的东西都会在不久的将来噩梦成真。是以沈祁渊入籍并不仅仅是自己的叔父,还是噩梦的代名词。
她这样想着,多少就冷淡了起来,假借着病意转过头去想要再次入眠。
而沈祁渊居然也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沈安雁。
他知道沈安雁方才是做噩梦了,她眉心皱着的样子让人觉得那噩梦恐怕十二分的骇人。他正揣度着沈安雁到底梦见了什么,就听到她喊出来了一声他的名字。
沈祁渊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实在是罪大恶极。
外表上风轻云淡的沈三姑娘,其实心中积压着太多事情了吧。
沈安雁表面不说,但这样的噩梦到底做了多少呢?他不敢去细细想。
沈祁渊看了一眼沈安雁眼下的青黑,又想起来卞娘对他说:“姐儿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这几日总是在跑各种庄子的事务还有赈灾的事情。昨日更甚,自己去了书房一夜未眠。这才精神不济染了风寒的。”
卞娘虽然没有直说沈安雁是因为沈祁渊的事情才这样的,但是话里话外却有这个意思。他自己也知道,沈安雁从前虽然也这样认真经营庄子铺面,却未曾像如今这样拼命,竟然连身体都不顾了。说到底,还是自己伤了她的心了。
沈祁渊心中愧疚,对待沈安雁自然小心翼翼。
而沈安雁又睡了一觉之后悠悠转醒,发现沈祁渊居然还在这里,心中不由得觉得迷惑。既然你都要同贵霜成亲了,又何必来碧波院守着我?
然而这话她也是不会说的,只是在卞娘的服侍下用了药,然后让卞娘去给她取一本账簿来看。左右闲着也是闲着,她既然不好把沈祁渊给轰走,便也只能先晾着他了,等到沈祁渊自己也觉得没趣了,便会走了吧。
然而听到她说要账簿,卞娘和沈祁渊都坐不住了,一起说道:“不行。”
沈安雁愣了愣,她还在低烧里,脑子如同裹了一团浆糊一样,沉甸甸的活动不起来,因而整个人就有了一种可爱的呆滞感。
沈祁渊先走上前来把她按进被子里,塞好了被角:“你还病着,看什么账簿,好好养病才是最要紧的。”
沈安雁本来还想挣扎两下,但是实在是太虚弱了,只好被乖乖的塞进被子里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