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互诉衷肠(5)(1 / 2)
施人仰其实也只是同顾凌波多说了两句罢了,绝没有万寒旌口中所言那般四处解释,邱奎子对施人仰的了解也知道他不会当真四处去解释,但他也没有当面戳穿,只笑了笑问道:大人该当明白,若是夫人求大人替她保密,大人是否会因为任何原因去违背这个承诺?撄
顾凌波天真烂漫,心中根本藏不住什么秘密,什么都在脸上,但关于她的身世秘密,万寒旌自始至终都不曾多说一句,如果她也像杜鹃这样被人所害……这种如果他想都不敢想。
她生前嘱咐过你替她保密之事我不勉强,万寒旌看着他,但有一件事你若是继续瞒下去非但对她的案子没有帮助,还很有可能会让你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他想说什么邱奎子心中都早已有数,便答道:奎子心中有数,多谢大人惦念。
这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开口了,与他相交至今,万寒旌也算是了解他,话已至此便不再勉强了。
夜里回府时顾凌波还在眼巴巴地等着她,这回答实在是有些让人沮丧,但他依然只能告诉她道:邱奎子什么都没说。
没想到顾凌波却一点儿都不失望,还道了一句:我早就猜到了他什么都不会说,人活着时他不曾说什么,如今人都不在了,怎么可能还去违背对她的承诺呢?
她倒是看得开。
那杜鹃一定不是真的杜婆婆后人,顾凌波还有自己的分析,你想啊,若是她当真是杜家人,怎么可能对当年之事什么都不知道?每次提到当年之案总是含含糊糊带过去,而且我猜她以杜婆婆的身份在江湖中闯荡,总会做过一些真正的杜家人不愿意看到的事,说不定杀她的人就是杜家人呢?
确实也有这种可能性。
万寒旌挑眉看着她:所以你的推测是?偿
杜鹃让邱奎子帮忙隐瞒的一定同她本人的真实身份有关,她虽不是杜家人,但也已定同当年之案是有些关系的,否则她没有理由非要掺和进这件事中来,于她没有半分好处,还时刻都有危险。
说得还挺有道理。
所以我想……顾凌波顿了顿才接着道,所以我想杜鹃手中一定还有什么关键性证据,邱奎子如此坚决要替她隐瞒,可能也会有危险,对方既然能在提刑司内下手将杜鹃杀害,邱奎子待在衙门里也就不安全了,要不然让他住我们府里来?
万寒旌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道:不行。
拒绝得这么干脆冷静,顾凌波就不能理解了,她还觉得自己方才分析得很有道理啊:为什么啊?
道理其实很简单,当年之案哪怕能查清,也只是想让亡者安息,若是以生者安危去求得当年真相,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但这种事同她直接说是必然不行的,于是万寒旌想了个法子去辗转地同她道:原本我也想让他住进府里来,可杜鹃是在提刑司内出的事,在查清此案之前,奎子不愿离开,总想着能更接近案发现场,有机会能多发现一些线索。
这个说法顾凌波虽然并不是太赞同,但总算是能理解了,就问道:那你们会对他进行保护吗?
对于这个,万寒旌倒是有自己独特的想法,这时候正好同她说:阿黄的去向虽然我同张大人心中有数,但旁人都不知情,我需要你以万夫人的身份去告一状。
告状?顾凌波没明白:我去告状吗?告谁?怎么告?问完又明白过来,你想让我去告邱奎子?用阿黄的去向说事儿,告他是杀害杜鹃的重要疑凶?
聪明,万寒旌对她如此速度地反应过来十分满意,刑部大牢比提刑司或是咱们府里都安全,且若是有人状告他是疑凶便不是同他商量了,即便是他不愿意也没法子,必须得去。
于是顾凌波便依计行事,再次跟着万寒旌去探望邱奎子时,探视地点就变成了刑部大牢,邱奎子从容得很,也并不曾多么激动或不甘,只是语气平静地问道:夫人下回来能给我带几壶酒吗?
真是……这个时候还想着喝酒,他心还真大啊。
杜鹃其人多有能耐你一定比我了解,若是有人杀她于瞬息之间,你觉得她会不想法子给你留点线索给你?顾凌波试图去提醒他,你验尸时就没发现点什么有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