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母女（1 / 2）

同样是一个夏日的午后，在一处干净雅致的小庭院内，沿墙根栽种了一溜的栀子花树，雪白的栀子花开满枝头，散发出阵阵清香，几只白色的蝴蝶受了香气的诱惑，正在花丛中穿梭、飞舞。突然，一只蝴蝶的上方出现了一只小网兜，飞快地朝着下方落下，猝不及防的小蝴蝶一下子被从天而降的网兜给罩住了，焦急的在网兜里面上下翻飞想要逃出去。

“抓到了，抓到了，娘亲，你看，你看，我抓到了。”一个粉装玉琢的小男孩，一面小心地收好网兜，一面回头大叫。

“小宝，小心点，别摔着了。”庭院廊下正在做针线一位年轻妇人，笑着摇头说道，秀丽的双目满是宠溺地看着不远处玩的不亦乐乎的小男孩。

“知道了，娘亲。”小男孩做了个鬼脸说道。小男孩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微小的汗珠，他顾不得擦拭，小心翼翼地用一只纱布袋将蝴蝶装起来。做完这一切，小男孩朝着妇人的方向飞奔而去，一面口中叫到：“娘亲，娘亲，快看，快看～”

“小宝，慢点跑。”妇人朝着小男孩伸出双手，微倾下身，嗔怪道。

“你看……”小男孩依偎在妇人怀中，摇着手中的纱袋。

“小宝真棒，真好看。”妇人宠溺的摸着小男孩的头。伸手取下别在衣襟上的丝绢，轻柔的擦拭小男孩额头的汗珠。

“谢谢，娘亲。”小男孩仰头朝妇人笑道。叫做小宝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清秀的双眉，挺直的鼻梁，稍嫌单薄的双唇，赫然竟是缩小了的苏恓惶。玉环束发，穿着茉莉色丝质常服，同色丝质小靴。被唤作娘亲的妇人，梳着家常的螺髻，发间只一只翠色玉簪，同色玉质耳坠，藕色半旧丝质常服，面容秀丽，看着分外温柔可亲。

“小宝，云娘……”爽朗的男中音打断了这幅温馨宁静的画面。

“爹爹……”小男孩大叫道，飞快地从妇人怀中起身，朝着院落的环形拱门，跑过去。此时，一个身着玄色长衫的年轻男子正抬脚跨过拱门的门槛。

“爹爹，快看，快看，小宝抓的蝴蝶。”小男孩朝着男人张开的双臂扑过去，叫道。

男人一把抱住小男孩，高高举起，在原地转着圈，小男孩在空中咯咯大笑。远处的妇人，始终含笑看着眼前欢乐的父子。

转了几圈，男人放下小男孩，笑眯眯的摸着小男孩的头，“小宝真厉害，真好看。”

得到了男人的赞扬，小男孩笑得更灿烂了。

“玩……整天就知道玩……”突然，男人一把抓过小男孩手中的纱袋，扔在地上，抬脚狠狠地踩在纱袋上，来回碾着，脸色狰狞地朝小男孩喊道。

“致远……不要啊，不要赶我们母子走……，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争，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廊下的年轻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扑到了男子身边，鬓发散乱，满脸泪痕，双手抱着男子的双腿，哭着哀求道。

“走，赶紧走，我不想在看到你们。”男子一把推开脚边的女子，大吼道。

女子被这么大力一推，整个上半身扑倒在地上，伏在地上的肩部一颤一颤的，发出隐忍的呜咽声。

缩小版的苏恓惶，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牙齿死命地咬着下唇，阻止着就要逸出口腔的尖叫声。

泪眼朦胧中，苏恓惶眼睛的一切都被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遮挡了，小庭院不见了，栀子花不见了，蝴蝶不见了，男人不见了，妇人也不见了，苏恓惶惊疑不定的揉揉眼睛，再看时眼前仍是重重迷雾，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见，缩小版的苏恓惶却不见了，又变成了一袭麻衣的少年模样。

“娘亲……娘亲……娘亲……”苏恓惶大叫着，在迷雾中狂奔，寻找……

“孩子……孩子……”迷雾中传来一阵温柔的女声。

“娘亲……娘亲……是你吗？你在哪里？小宝在这里啊～”少年焦急的叫着，继续在迷雾中寻找。

“孩子，小宝……”女声继续呼唤着，时近时远。

“哥哥……哥哥……”嫩嫩软软的童音也加入呼唤的行列。

“哥哥？是谁？谁？……”苏恓惶只觉得头疼欲裂，蹲在原地，抱头大喊道。

陡然间，苏恓惶四周的浓雾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旋转着，越转越快，越转越近，向蹲在地上的苏恓惶直逼过来，苏恓惶急忙爬起来转身就跑，无奈漩涡越来越大，吸力也越来越大，浓浓的白雾最终包裹着苏恓惶一起消失在了漩涡的中心。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也似乎仅仅只是一个呼吸间，不知身处何处的苏恓惶迷茫的张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两个黑黑圆圆的球体，漂浮在一片青白的不知名物体中，苏恓惶吓得不轻，啊地大叫一声陡然抬起身子。

“砰”的一声巨响，苏恓惶的额头传来一阵剧痛，眼前金星直冒，竟是撞上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与此同时，苏恓惶只听得前方传来“哇……哇……”得大哭声，似是一个稚龄幼童在哭泣。

“妈妈，妈妈，好痛……呜呜……呜呜……”只听的女童哭着唤道。

“小光，没事的，过来妈妈看看，乖……”一个温柔的女声应道。

苏恓惶听得她们的对话，忙睁开眼睛，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入眼光线有点昏暗，苏恓惶转转头，发现有一处光线比较明亮，似乎是个洞口，用手摸摸身下，入手坚硬，应当是石块，自己应该是在一个山洞里，苏恓惶迅速的作出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