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1 / 2)
保洁阿姨来收拾她书包:“冬局刚才打电话嘱咐了,今天不回来了,你想吃什么让厨师自己做就行。”
“好。”冬明月揉着一头黄毛,对厨房方向说:“叔,我想吃辣的。”
“原来的老关辞职了,冬局给你新换了个厨师,你看啊。”
保洁阿姨在家里做了十多年了,经她一指,冬明月眯着眼看见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子,有点未老先衰,头发被厨师帽紧紧盖着,不露一丝。
“你好...你叫我啥都行,我是我爸的儿子。”
新厨师很紧张。
冬明月抿嘴,脸上没笑因为太累,心里却笑了短促的一下:“哦,你也姓关。”
“对对对.....”男人把手在围裙上搓来搓去,还没有戴做菜的专用手套。
“我什么菜系都会做!”厨师老关的儿子小关说。
“不要湘菜和川菜,只要是辣的,不太辣就行。”冬明月累的说话都很小声。
“那就做三菜一汤好吗?我打印了菜谱。”小关拿着纸走过来,冬明月摆手:“真不用这么麻烦,你看着做。”
“好嘞好嘞....”在亲戚朋友圈子里以脾气暴躁闻名的厨师小关,现在语气温柔得像幼儿园阿姨。
最后吃的辣口的浙菜。
不过冬明月动筷的时候,厨子已经到点下班愉快地下班赴约会去了,保洁阿姨还剩半个钟头下班。
冬明月偏头说:“您走吧,碗明天刷。”
阿姨和她推三阻四客套几回,拎着驴包心满意足走了。
门一关,屋里又只剩下冬明月一个人。
她活动着腮帮子,然后吐掉嘴里的鱼骨头,撂下筷子,穿着棉袜踩过羊毛地毯,去凉台拉开窗帘,慢慢坐在了凉台垂挂的藤吊椅上,看外面的飘忽夜景。
虽说是机关大院,但其实都是小洋楼建筑群。
在冬明月十五岁前,薛瀚家就住在大院价格最便宜的那一块角落。
因为没人和性格阴郁还长相一般的童年期冬明月说话,薛瀚乘胜追击才当了第一个。
冬明月原主就喜怒无常,童年时动辄悲伤地坐着,小小的薛瀚也就陪她,有时候看夕阳,能一起看俩小时不动。
冬明月望着夜景,嗤笑。
薛瀚啊薛瀚,七八岁男孩子那么好动爱玩的年纪,你已经学会贴近家境最显赫的女孩子、宁可忍受寂寞了呢。
怪不得你成功。
可惜你算盘打错,冬明月早早死了。
你对冬明月的爱,最纯粹的部分,到底有多少呢?
杨明月不是以拜金心来度薛瀚之腹,她是亲眼见过薛瀚费力恭维上层们,即使他已经是南部金融大佬。所以又有谁真圣洁。
叹了口气,冬明月点开手机,熟练地浏览金融市场的基金大类。
透过那些图表,冬明月似乎看见了在金钱浪潮中,裹挟于操盘手和命运捏出的数字,要么癫狂喜悦,要么绝顶哀怨的众生万相。
以前,杨明月还没有接近薛瀚的时候,她曾在酒店床上,窝在彭经理怀中,彭经理一边歪嘴叼着烟,一边揽着她给她看他数目六个零的基金投资。
之后,受彭经理点拨,杨明月也一头扎进去,阅尽涨涨伏伏的股票风云历史。
她知道,二十年前,有一只牵动万千人心,异军突起,横扫千军的黑马股。
第一年年末直接涨破175%,震煞万千红股。
之后更是扶摇直上,一路风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