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惊落古刹(2 / 2)
婆子们都下去了,珠儿丫头舀气一瓢池水轻轻的浇在东方玉情的长发和如雪的肩颈之上,激灵大眼睛转动着:“小姐,你说你怎么就生得这般好看呢,见你这般模样,我都不敢说自己是女人了。”
东方玉情鼻翼见泛起一丝轻笑:“你不是女人难道是臭男人吗?”
珠儿调皮的说道:“我要是男人,一定也会被你迷得魂都没有了。”
东方玉情娥眉舒展开来,白玉般的身体斜靠池边,幽幽的说道:“我倒是对你羡慕的紧,连你都可以选择,而我却生下来就已注定只属于一个人,只可远观,不可靠近,生得这副皮囊又有何用。”
珠儿见主子叹息,也一脸的苦涩,轻声问道:“小姐,东方家族世代荣耀,人人敬仰,将军府又是一方王室,权倾青州,你可是身负这两家的光彩,难道不好吗?”
东方玉情冰冷一笑:“好,你说好吗?我从小便隐居深闺,不问凡尘,身边除了你可以说说话外,再无其他生趣,就算出阁又如何,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走向另一个牢笼罢了,东方有女,一世情缘,不过也只是那一世的佳话罢了,到如今,东方之女再不是当初的山野灵女,将军也非当年朱雀神将,往日的情缘变成了今日的权利和欲望,珠儿,你说真的好吗?”
珠儿听完,默默的底下了头,若有所思……
就在主仆二人池畔细语之时,她们都没有注意到,一道清风慢慢的吹过,在池边卷起一道细微的漩涡,泰岳寺的上空云雾一阵风涌,几乎瞬间便遮住了那一道慵懒的阳光。流云如絮般奔腾飞卷,在虚空中竟如丝般柔软的垂落下来,而正好淹没了泰岳整个百草园,如梦如幻的飘荡,中间片片花瓣盈盈舞落飘洒。
东方玉情凤眼抖动,疑惑的望向虚空,眼神中一片惊疑之色,珠儿怔怔的说了一句:“小姐,要变天了吧。”话音甫落。
只见虚空中风云变色,卷起一道强大的飓风,流云中漩涡飞转,形成一道巨大幽深的云洞,里面散发出刚劲的强大灵气,如火焰一般带着洪荒气息,飞卷而下,净灵池瞬间卷起道道水浪,直冲向虚空之上。东方玉情与珠儿一片娇呼,只听见云洞之中一声雀鸣,如霹雳般划破长空,一道流云飞瀑一般直直的飞下,划出一道如烟虚影,直接坠入净灵池中,卷起大片的水花,又如雨般落下。
风云片刻消失,净灵池中只听见东方玉情一声燕鸣般的惊叫声……
泰岳寺瞬间的风云变色,犹如惊雷一般,令众人无从反应之时,又片刻消散。个中奇异天象,更是令所有僧众惊疑不定,雾雨、惊虹、云洞、雀鸣,再加上东方玉情的一阵惊呼,令所有人都似乎不安起来,所幸泰岳寺远在驿山之上,鲜有人间,否则,定是整个青州又一个传说。
离苦静坐佛堂,满耳有韵律的禅音木鱼之声,忽然睁开双眼,须眉一阵抖动,竟不然的周身颤抖起来,眼神深邃,一阵惊骇。
站在围墙外巡逻的虎鹤兄弟,天象过后,早已从悠闲变成了急躁,二人在拱门前转来转去,却不敢进入院内,可明明听见东方玉情的呼叫,又无法证实她的安全,二人揣着狂跳的心原地打着转,这可是未来将军夫人,要是在他们兄弟面前有点闪失,可不是闹着玩的。二人只能在门外暴跳如雷的喊着:“里面什么状况,东方姑娘,你没事吧。”
净灵池内,一池清水已被卷了个干净。东方玉情周身只被一条薄纱轻裹,玲珑的酮体凹凸有致的展现出来,上身如雪的肩颈凝脂般散发着幽香,下面一双玉藕般的小腿露出无限诱惑,长发垂至腰际,水珠一串一串的滴落,特别是一双光着的小脚,如两只玉蚕般蜷缩着,简直如素如画。
此刻,她正看着面前一个修长的少年,娇容中满是怒火,还带着无限的娇羞之色。这个少年就在片刻之前,风云突变之时,突然坠落在净灵池中,东方玉情还是赤身洗浴,身无寸缕,幸而急忙扯过一袭薄纱遮住自己的羞涩部位。
少年突然的落下,浑身一片潮湿,亦是狼狈至极,迷茫的眼神望着眼前的一切,充满着惊疑之色,再看清面前东方玉情如此的春光,不觉脸上一阵火辣,忙低眉他顾。
珠儿早已被刚刚的景象吓傻,怔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才晃动几下脑袋,双眼恢复了灵动之色,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不禁大叫起来:“快来人啊,来人呐,这里有刺客,快——”
她还没喊完,就被一直玉手轻柔的掩住口鼻,珠儿一怔,满脸惊色的说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不叫我喊人?”
东方玉情凝眉低吟:“惊鸣驿山,异人飞落……”她瞬间一阵惊疑的看了少年一眼,见少年目光躲闪,不觉双颊一片绯红,忙双手掩在高高的胸前,嗔怒的说道:“转过身去。”
少年忙背身而立,东方玉情又嗔怒的看了一眼珠儿:“你转过去作甚,笨丫头,还不赶紧取衣衫过来。”
珠儿干笑一声,忙跑去取回衣衫,正欲给小姐穿戴,却被东方玉情拦住,轻声在珠儿耳边一阵低语,珠儿看了一眼背立的少年,一阵迟疑,但在东方玉情明亮的注视中,还是雀跃离开。
一阵簌簌穿衣之声过后,只听见门口珠儿大声的喊道:“我家小姐无事,二位将军放心,只因刚才一阵疾风,受到惊扰,衣衫全湿,待我取件长衫便可离去,也请二位将军带领众护卫暂且回避,离去休息便是。”
虎鹤兄弟二人紧张的心情终算平静了下来,心想着,姑娘出浴,确实不便旁站驻足,有失风度,便应声离去。珠儿双眼翻转了几下,急忙走开,片刻后又带着一个包裹匆匆回来,左右观望了一下,奔了进去。不一会,但见东方玉情,在珠儿丫头与一个婆子的搀扶下,款款走出拱门。
泰岳寺的夜宁静而深沉,除了悠远的木鱼声清脆的回荡,一弯新月也在枝头羞涩的探望。虎鹤兄弟如今在一个古色的阁楼里,对坐畅饮,胡乱的聊着闲话打发着山寺寂寥,对于他们这种演武之人,不怕沙场激战,不怕风沙漫天,但这种平静寂寥,无疑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虎兄,你不觉得今天那阵风有点诡异吗?”鹤老弟压下一口酒问道。
虎兄面色深沉,微微点头,看向夜空说道:“风怪异也就罢了,鹤老弟就没有发现其他更特别的吗?”
鹤老弟低眉握住酒壶,眼神满是神秘之色:“虎兄难道也听见了?”
虎兄斜了他一眼,憋着嘴一阵嗤笑:“废话,那么大动静,就算是聋子都听得见。”
鹤老弟又喝了一口酒,谨慎的看着虎兄,试探的说道:“虎兄,你觉得那叫声是什么声音?”
虎兄双眼一阵抖动,沉声说道:“鹤老弟认为是什么声音,那为兄就便认为是什么声音。”
“那要不要传报将军?”鹤老弟一阵沉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