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罪诏书(一)(2 / 2)
就听见门外一阵伶仃作响,清脆的铃铛响的又乱又杂。
若月?
怎么这么慌张。
纪宛秋停下手上将要继续的事情,端坐起来,拂拂衣摆。
手刚在衣摆上一放,就看见若月的急行朝她走来。那步子恨不得要跑起来,一脸焦急的神色相当突兀的撞进在纪宛秋眼里。
有种不好的预感萦绕上头。
“娘娘......”
若月声音里都带着点哭腔。纪宛秋皱起眉头,额心拧起个小川字。
“慢慢说,从不见你这样失态,发生什么......是不是重华殿宣了什么?”
本想安抚若月,突然脑子里一闪而过,直接吐出来问着。
纪宛秋不知道,自己想到的时候,整张脸也是掉了一层血色。下意识的就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若月真真拉着哭腔:“曲贵妃的皇子,封王了。”
这话说的,纪宛秋立马心都从云霄掉至地狱。黑暗一下子都笼罩住她整个眼眶,入目均是无垠黑暗。一口气生生如同一只大掌收扼住她的嗓子,几近呼吸全无。
一颤,纪宛秋整个人倒在了小案桌上。香炉一下子被打翻,“叮佟”的滚到地上。洒出一地香灰,一时间浓郁的香味扩散,直接扑鼻,
难受至极。
悲跄幽怨地说。
“我想了多少种惩罚,都未曾想到这儿。她曲是欢的儿子出生当日就封王!而我的清运还只是挂着嫡长子的皇子而已。”
这句话跟呕心一样,痛苦非常。
纪宛秋手用力,捏着案桌桌角。
目光突然凌厉,一扫若月。若月芒背在刺,不自觉的跪下。匍在她的脚边。
若月余光看到,纪宛秋的裙摆还在颤动,心下也难受,张了张嘴,还颤抖着双唇,接下来的怎么都难吐出来。
“还有什么!”
纪宛秋咬牙切齿,字字清楚的咬着。
若月一口气一堵,继续道:“曲贵妃的大哥,之前一直未入仕,刚刚,刚刚被封为太子太傅。”
纪宛秋闻言,直接气血上脑,顿时犹如被人重伤的猛兽,凶猛里带着绝望的戾气,要扑上敌人实施最后一击。呼吸已经带着浊气,重重的呼出呼进。整个身体都容不下她,只容得下怒,悲,愤和哀......
曲是欢的大哥,太子太傅,这是要明目张胆立太子不成?
纪宛秋在不可置信的愤怒里,慢慢求着自己冷静下来,找寻李邵仪的想法。不会的,李邵仪护短,偏颇,但绝对不会拿国家大事来哄曲是欢。
现下东唐有两位皇子。
她的清运,和曲是欢刚出生的皇子。
除非是真的想立。
但是李邵仪也不是个昏头昏脑的皇帝,在他的心里必定是立贤为重的。
纪宛秋眸色深翻,清明下来,也不一定就是教习曲是欢的儿子,也有可能是他的清运的。
带着颤抖,试探性的威严问道。“说了是教习哪位皇子了吗?”
这才是关键,既然是太子师,必定有教习的皇子,是不是她曲是欢的还不知道呢。
遂抱着希望问,但纪宛秋心里还是不稳,被恐惧呃着体内内脏,随时可能被捏爆,死去。
若月清晰的回复:“奴婢,不清楚。”
纪宛秋一下子怒意附体,整个人看着眼前的若月,很想责骂鞭打,却念着这是陪着长大的“姐妹”,就直言喝下:“你出去,我安静会......”
“是。”
若月刚要退出去,安守义却出现在大殿门前。
双手举着七彩锦箔玉轴诏书,阔步走来。
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后。
安守义讨好地笑着,一脸敦厚。“娘娘,您请接旨。”
若月连忙扶着纪宛秋下台阶,动作轻慢地跪在圣旨面前。
纪宛秋神色紧绷,心慌,害怕,紧张,却又是想知道,李邵仪能判个什么东西出来。
安守义看了一眼纪皇后,又瞟回圣旨上。
朗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曲兰临为太子太傅,暂授李清运之师,日后需克谨勤勉,业精于勤。钦此。”
纪宛秋一下子吐了一口浊气,身子放松一点。这才安心,怦怦乱跳的心才慢慢平稳一点。
是他的清运。
“娘娘,替大皇子接旨吧。”
纪宛秋伸出手,接过旨意。
安守义弯个躬,就准备走。纪宛秋站起来直接跨出一步,拦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