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1 / 2)
一位年长的富态女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吵架,嘴里却说:“要不我们改天再……”
益可馨一拍桌子:“我正摸着一手好牌呢,改天什么,继续。”
一众女人脸色各异。
她们几乎天天在这里打牌,益可馨和梁泷家里的这点事几乎天天上演,大多数女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围观人家两口子吵架也是平淡生活里的一种乐趣。
听益可馨这么说,又都继续打牌。
梁泷心烦,转身拉开门往外走。
被扔下的冬宝拿着作业本小脸一仰,眼睛一闭,哇哇地哭喊着:
“我不要这个家了,我不想在这里住了。我讨厌爸爸妈妈,呜呜呜。你们都不管我,都不理我,我不要你们做我的爸爸妈妈了。”
话说完,撒开两腿冲出大门。
关子心反应最快,马上就追了出去。
冬宝大声哭着跑去按电梯。
关子心追过去心疼地搂着他:“冬宝,冬宝,慢点,慢点。”
冬宝任关子心搂着仰天大哭,哭得好伤心。
益可馨大叫着冬宝冲出来,一把推开关子心,把冬宝搂紧:“冬宝,妈妈错了,妈妈改。妈妈听你的。”
冬宝用两只小手使出全身力气推着益可馨:“妈妈骗人,妈妈说话不算数。我不要妈妈了。”
说着说着,两手握成小拳头捶打益可馨。
益可馨刚才的霸气完全消失了,跌坐在地上,惶恐地瞪着冬宝:
“你为什么这么说妈妈?是不是益可期教你的?一定是他叫你不要我,叫你离开我。我找他算账去!”
益可馨爬起来转身往屋里冲。
梁泷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扶着大门恍恍惚惚追出来,被突然跑回来的益可馨推了一个趔趄,身体失去平衡,噗通跌坐在地上。
一众看热闹的女人吓得哇哇大叫。
梁泷脸上挂不住了,醉酒头晕难受,加上被一群女人围观,更加深了他的烦躁。
他手脚着地爬起来,摇晃着走向麻将桌,挥着手臂赶人:“走啊,看什么看,都滚。”
说着抬手一挥,掀翻了一张麻将桌,接着又去掀第二张。
一众女人吓得纷纷起身往门口跑。
关子心抱起冬宝快步走回门口,客厅里一片狼藉。
三张麻将桌倒了两张,牌撒了一地,有几张滚到了她脚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打转。
梁泷瘫坐在一张倒了的麻将桌旁,头靠着麻将桌腿,大喘气。
益可馨拿着手机从卧室里冲出来,看到乱糟糟散乱在地上的牌,情绪失控,冲着梁泷大喊大叫:
“我受够了,我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我要离婚。”
梁泷抬腿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麻将桌,吼着:“离,我也过够了。”
关子心怀里的冬宝被屋里的动静吓呆了,忘记了哭闹,眼睛瞪得大大的,愣了好一会儿,猛然搂住了关子心的脖子,把头埋在她的肩上,久久不动。
益可期接到关子心的电话正洗完澡,准备去接关子心。
关子心跟他说梁泷喝醉了,她扶不起来。
益可期皱着眉来到姐姐家,走出电梯那一刻,看到关子心抱着冬宝站在走道上,有预感事情并不像关子心说的那样轻巧。
“冬宝怎么啦?”益可期走到关子心身旁。
冬宝听到他的声音,一下子抬起埋在关子心肩上的小脑袋,向他伸出双手:“舅舅。”
声音带着浓重的哭音。
“怎么啦?”益可期伸手把冬宝抱进自己怀里,“怎么哭了?”
冬宝搂住益可期的脖子默默地流泪。
益可期问关子心:“梁泷呢?”
关子心朝门口点了点下巴。
益可期抱着冬宝走到门口,看到屋里的情形,拧紧修眉:“这是发酒疯了?”
关子心轻轻说了一句:“你去扶他起来吧。”
益可期把冬宝交给关子心,走进屋走到梁泷身边,伸手推了一下梁泷。
梁泷靠着桌脚坐在地上,耷拉着头,这会儿抬起头,看到是益可期,苦笑了:
“你来干嘛?让你姐看到了又得挨一顿骂。你赶紧走吧。”
益可期伸手拉他:“你先起来。难道你想在地上睡一晚上?”
梁泷没动,半闭着眼睛说:“又不是没有睡过。”
益可期不管他说什么,拉起梁泷一只胳膊搭在肩上,抓着他裤腰架了起来,走向门口。
关子心问:“上哪儿去?”
益可期指了指对门:“扔那屋。你看他钥匙在不在裤兜里。”
关子心伸手摸了摸梁泷的裤兜,找到了钥匙包,抱着冬宝过对门去开了大门。
益可期把梁泷架进卧室,扔到床上。
梁泷吼了一声:“扔麻袋呢。”
益可期不满说:“你喝这么多酒干什么?把家都给拆了。”
梁泷苦笑着喊:“拆吧,拆吧,拆了好啊,大家都好过。”
益可期脸一沉,抬腿踢了一脚梁泷挂在床沿的腿:“说什么醉话。”
梁泷斜着醉眼看了益可期一眼,冷笑几声:“不是醉话,我是认真的。你姐要离婚,我同意。”
“闹什么?”益可期瞪了梁泷一眼,然后转向关子心,眼神带着探询。
关子心无言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出外面。
益可期跟关子心走出大门,关上门:“怎么回事?”
“晚点儿再跟你说。你带着冬宝,我去看看你姐姐。”
关子心把冬宝交给益可期,返身回到冬宝家,小心地往益可馨的卧室走。
益可馨跟梁泷吵闹了一阵离婚之后摔了手机,跑进了卧室,一直没再出现。
关子心之前一直抱着冬宝,不想让冬宝看到更糟的事情,一直只是站在走道里留心着屋内动静。
此刻她站在益可馨卧室门口,里面很安静,门虚掩着。
她轻轻敲了一下门,轻声说:“可馨姐,冬宝困了,我照顾他睡觉好吗?”
屋里隔了两三分钟传出了椅子挪动的声响,关子心慢慢推开门。
益可馨坐在梳妆台的椅子上,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