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七（1 / 2）

伊耿历317年，维斯特洛中央区西部，西港。

作为承载父母希望的布利斯不负厚望，在十八岁的年纪成为预备官吏，可说实话，从小到他他一直想的是当个建筑师、工程师，因为建造一个属于自己设计的建筑物太酷了，而且老师也说过，帝国西部和东部在未来三十年内急需这方面人才，工资高待遇好退休政府还养老，可惜那商人老爹死活不同意，逼得自己上完初中毕业后去面试进修公务员学校。

“进入公家才有前途，以后你弟弟妹妹还需要你的照顾，”回想当初老爹的话在，布利斯进修三年公学毕业后嘲讽父亲终有看走眼的时候，公务员哪是谋私的啊，是为人民服务的。

公学三年布利斯和同学跟随老师在西部山间小道留下自己的足迹，劝说深山里的家长们让孩子去上学，游走各乡道扶助贫苦家庭，见遍人间疾苦，踏破无数双皮鞋。

当初布利斯也曾不理解为什么帝国会对有产和无产持两种态度，父亲这些商人需要缴纳学校基础公共设施、活动费用，他那肉痛的表情历历在目，穷人与富人的孩子虽然同样都是义务教育，可是每当学校要组织活动修建场馆时都会向富人寻求‘捐款’，说是捐款作为俱乐部一员的家长们都懂什么意思，大家咬牙分摊指标换来的则是学校一句口头感谢和证书，到现在父亲书房里已经挂有一面墙的证书。

“富人应该担起一部分的社会责任，”学校的书本是这么说的，“这类人要么是食利阶级，要么是占据生产资料雇佣、剥削他人的有产者，无论哪个他们在享受帝国给予的权利也应当承受更多的义务，两者是不可分割的——杨政。”

“责任个屁，就是找个借口收割咱们，”当时父亲又是这么说，末了还严肃要求布利斯不能把这话告诉别人，现在布利斯知道父亲是害怕帝国的检察官和税务局的人，‘老爹政治思想还真是不过关。’

“不要指望没有上过政治课的商人会有这种觉悟——杨政。”

布利斯此刻和同学老师走在西港码头防波堤后面，港口泊位停有无数帆船布利斯听说政府已经实验完毕列装蒸汽轮船、战舰不过人民报和帝国报上都没有报道这事情，面对抬头挺胸穿着公家制服一行人，吊臂、推车后面的工人和劳工一些船长畏惧避让到一边，这支队伍并没有横冲直撞而是坦然承受目光，目视前方排列整齐的队伍往下一个观察点走去，“请记住，一旦你们穿上这套制服，你们就要对得起相信这套制服的人民，走在街上，他们畏惧、敬爱的可不是你，是制服，是代表的帝国政府，是穿着这套制服为他们奉献、服务一个又一个的人民公仆。”毕业典礼上皇帝亲自来到公学礼堂致辞。

“...既然你们来到这个学校，心里必然怀揣着改变社会的想法，这很好，国家和人民还有社会就需要你们这样年轻、有魄力、干劲的新鲜血液，”台上步入中年的皇帝黑发已有些许银丝，那颜色远看和美若天仙皇后头发差不多，礼堂内数千人寂静无声聚精会神听着帝国创建者侃侃而谈，“你们毕业之后不会立刻为你们分配工作，当然不是帝国没有岗位，岗位永远不会缺，帝国政府太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可如果政府潦草为你们分配岗位，那是对各位的不负责，你们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实地考察、和你们学长一样写下你们所见所闻，考核部会为你们分配适合的工作...”

考核部，一个神秘听说是直属于政府独立之外很有权利的部门，他们每年会从西部、河湾地接纳几人或者十几人，这个部门职责就是他们的名字，掌管帝国官员考核和毕业学生分配，从布利斯学校短短校史来看，考核部对任务完成的十分出色，学长们表示虽然往年有毕业生拿到分配的地点后有不少人上诉，可在西部考核支部来人一次交流后都心服口服收拾东西乘蒸汽机车上任了。

从小就在西港的布利斯当然要比同学对这个城市了解足，他心里已经有西港的这个观察点的腹稿，论文的设计是以初中三年、公学三年、结业游历、当前帝国、国际局势与未来预期四个点诸多分支设计分析，每个点虽然不限制字数，但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写的多考核部才能将他们分配到最适合的岗位上，大家都把想到、看到的总结后全部写上。

西港还是那副模样，作为帝国西部两大城市之一，无论是建筑还是道路设计都走在时代前沿，几条商业街、办公楼、政府大厅、靠内陆的高楼民宅，西港扩建了又扩建，工厂拆迁搬到外城工业区火车站则更远。

大概十五六年前吧，反正布利斯当时还没记事，学城一个科研组的学士、博士攻克难题将蒸汽机的原型造了出来，然后当年下半年就出现最终版并进入实验阶段，工兵们在那年冬天的尾声就出来勘测地形、为轨道规划设计。

而在冬季结束后，历史书和政治书上将那段日子记录下来，“政府前后动员了共计一百万人次，轨道附近地区百姓都参与了建设，当初只是连接了西港、旧镇、高庭、君临、奔流城，第一批双轨道总长五千六百公里。”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上次布利斯从报纸上看到似乎是四万多。

西港游历完队伍回到外城区公私都用的旅馆其余几支队伍也相继归来，用完晚餐老师开个短暂会议宣布明日行程就解散队伍，放学员回各自房间整理当日见闻，“布利斯，你怎么看北境？”学校一个宿舍现在同样一间房的佛力在旁边盯着桌面突然开口道，嗯，想套我话？高壮的同桌连忙摊手，“只是讨论，我绝对不会抄袭你的想法，最多引述。”

谅你也不敢，公学十年毕业什么事情没出过，缝合怪大多没有好下场，“北境啊，”布利斯合上钢笔盖子，小学课程中就让学生见识过帝国领土有多大，初中地理、政治、历史更是细化许多，“作为自治省人口倒数第二的地区，从政府十多年也未将精力放在北方就不难看出国策是放养，任由他们自己发展，南方只需要不断输入技术，吸引北境的旧贵族子嗣南下进修从而稳固帝国统治，反正帝国军力如此强大，北境和多恩是不可能再像旧时代那样分裂在外。”

“也是，”佛力点点头听的很认真，双方都是班级前十，既有竞争也有互助，他突然压低声音，“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陛下和那位北境小姐...”

男人的话题总会不知不觉偏移，布利斯露出男人都懂的神情，声音也小了下来，“当然听说过当时不是有传言吗虽然陛下也未出声，这太正常了，又是救命之恩陛下又那么帅，知识也渊博，我听说还很能打，你典礼看没看到陛下那肌肉撑起的衣服，是个女人都会爱上陛下，我家大妹就挺崇拜的，嚷嚷着要去君临亲眼见陛下一面。”

“我妹也是，”佛力说道，两人对视一眼后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心心相惜，这做人的差距咋那么大呢，太打击人了。

学员们同时叹了口气，佛力悻悻道，“换个话题，换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