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相爷原话,您姓李,生在相府,沾了相府的光,就由不得您。”
“御史台弹劾相爷的奏章抄本在此,您定夺。”
“真是好样的,这帮酸腐小吏!”
“咸阳米市售价上调十个半两,米市收价往死里压。无米下锅,爷倒要看看这帮人笔杆子有多硬。那些眼红老头的家里头新米烂仓,爷就要看看他们火烧屁股有何应对法子?”
“爷是商贾,不是那开善堂的。”
“一边看不得爷挣钱,一边呼号着劝爷良善,都是些什么东西!”
“咱这回带来的东西,看看张子房那儿能消化多少,咱最后挣笔快钱打道回府。”
“算了,你们这些人没个顶用的,爷受累亲自跑一趟。”
“张良,三爷来了。”“北巡监察使也是熟人。”
“暗狱如今套上了内朝御史新躯壳,不归朝廷,只效忠始皇。”
“多谢前辈当年的药,晚辈得以活到今日。”
“我那药丸并非仙丹,用不着假客套,你本就命不该绝。”
“黏黏糊糊!郑合欢昔日你从我这要走一味药偿还此人保你性命的恩情,如今人虚寒之症除了病根你还跟这儿杵着,你这说话基本就是放屁。”
“天大地大就没有容身之所,非在这张家呆着?”
“三爷,他一日不曾休了我,我便是他的妻子,我哪都不去?”
“真是笨死,跟你那师父一样死脑筋。”
“难道不知道嬴政对张家的心思?非得同他绑在一条船上。”
“三爷若非张家我早已沉船溺亡,他如今还要我,我却要盘算着何时大难临头弃他而去,安为人哉?”
“三爷你劝我趋利避害,你自己又能做到几分?”
“承认吧,你做不到。下一次你还是会帮我,还是会留着师父的佩剑。”
“郑不离在暗狱好好的活着。”
“霍琛走了,世上以后只有沧渊。”
“赵无忧在哪儿谁都不知道,也许是死了。”
“嬴政要动冯家,霍琛应该早已想到。帝王集权乃是大势,他保不住整个冯家。”
“三爷北巡监察使现在何处?”
“暂居驿馆。”
“监察使随行官吏丝毫比不上这村子的天罗地网,郑合欢你竟会受得了?你那夫君还是死性不改,这些年心眼一点儿不见少。”
“这是监牢,他也陪我一块蹲守。三爷咱也不扯没用的,我不需要高渐离的行踪,内朝御史的人马在何处?”
“脱离了暗狱,就别再傻到为了别人陷进去,暗狱的行动你管不得。”
“不离如今过得可好?”
“放心,还是老样子。”
“那小子不一样,和我们都不一样。”
“好。”
“不离长大了。”
“这把匕首当年师父亲手为我锻铸,如今我也不剩下什么还能给他的,这匕首我随身带了很多年,请师叔带到不离手上,算作他的成人之礼,可怜郑家如今人丁凋敝,无法告知天下我郑家男儿已长成顶天立地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