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老板的第一天(2 / 2)
“确实挺好奇,哦……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挺古怪的。”“今天我可以给你个答案。”末幽没有在意安多的局促不安。继续着自己的话语。“这个地方存在的空间屏障是人为设定的。准确点说,是人工借着自然的威力改造出来的。所有外界的物质和能量,经过这片空间的时候都会湮灭。唯独意体可以自由出入。所以它并没有次空界的特征。你为什么会认为这是一个次空界呢?”“那个,我猜的。”安多实在是不好意思说,是自己上了小和尚的当。是一个光头的小和尚一直这么告诉他的,他也居然一直都是这么相信的。
“真实的情况,这里是羊角星域离玄星系中的抱别星。一个曾经非常美丽富饶的星球。”末幽的眼中闪过一丝伤感。“这里的人英勇坚强,负有伟大的奉献精神。他们一直是人类最美最伟大的族类。”末幽的话没有说完,眼眶已经完全湿润了。“你会明白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安多更『摸』不着头脑。
“你来的时候是羊角星域的什么时间?”末幽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应该是个晚上吧?我记得我刚刚驾着机甲和别人大战一场就被……”“我是问哪一年?”末幽眉头轻皱,这小子让自己简直『摸』不清是真笨还是在装糊涂。“光明历八十五年,九月!”安多想了一阵子回道。“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八六年了吧?”安多掰着手指算了一阵,补充道。他记得小和尚说过青『色』天堂和羊角星域标准时间的时速差了十倍。末幽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一脸茫然地看着安多。
“还有其它什么纪元吗?”“哦,夏兰历!还有夏兰历!夏兰历现在差不多是一八四年了。”“哦,就没有长一点的纪元了嘛?”末幽轻轻抹着自己的额头,已经不抱希望了。“长的纪元?”安多喃喃道。“历史书中曾经有过始元纪年法,不过我已经记不清了。”安多沮丧地道。“对!就是这个,你好好想一想。”末幽难得激动地站了起来,一只手拉着安多的胳膊,祈求道。“哦,这个我没算过呀。我记得第一联邦『政府』变更名字的年份应该是一八八四年吧?”安多歪着头想了好一阵子。
“已经过去两千多年了?”末幽抓着安多的手慢慢地松开。缓缓坐回到自己椅子上。“什么两千多年?”安多惊异地问道。“我们来这儿已经两千多年了。”末幽的脸上浮现出伤感的神情。
“两千多年?你们还活着呢?”安多从自己的椅子上翻身跳起。向后退了好几步,警惕地望着末幽。“害怕了?是不是想着我们都成精了?”末幽翻了安多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呛声道。“那倒没有,你们就是成精也是变成仙子吗?”安多讪讪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但还是一脸八卦地上下瞧着末幽。
“别瞧了!没成仙呢!”末幽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才把安多投过来的怪异眼神打断。“我就说嘛!”安多长舒了口气。“我来这的时候,人最多才能活个一百七八十岁嘛!就是换体,也就多活个几十年。不是失忆就是植物人啦!”“不对嘛?你们不是还好好地存在着呀?”
“啊!”末幽狠狠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不知道同态体嘛?看看你自己!”“这不一样啊,我还活着呢!”安多着急地辩解道。“再说我才离开元体几个月!”“我是比喻,懂不懂?我们是全识体!借助这里的物能统一场,构筑的半物态影像而已。”
“可是你们的意识还是存在了两千年啊?这不是很奇怪嘛?根据意码存在定律,全识体在离开元体后,不是会随着时间和条件变化而衰竭的吗?”“懂得不少啊!那你是不是知道莫里奎因虚态能场的作用啊?或者叫它小奎因能场?”“意体静止技术?”安多飞快地转动着自己的脑识域,把从小和尚那听来的。也不管自己有没有理解,就向外说道。
“差不多吧?”末幽回想了一会儿道。“那是他哥哥的一套理论。不过还是小奎因能场对意体的保存更稳定些。”“哦,原来是这样。”安多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可是这里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物能技术发达的地方啊?”安多不解道。
“这里曾经很发达了。不过两千年的时间什么都能改变掉的。为了羊角星域,也不得不这样。”末幽情绪很低落。“为了羊角星域?出了什么事情?”安多追问道。“你不知道?”末幽显得很诧异。
“我能知道什么?我刚刚公学毕业。连专业预备学校都没有读过。”安多的神情说不出是自嘲还是失落。“那也不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啊?”末幽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现在的公学难道不开设历史课嘛?”“哦,有啊。虽然我不明白你说的这里两千年前发生了什么。可是我们的书里,连这个什么抱抱星也没有提起过的。”安多为了显示自己并不是一个学渣,仔细地向末幽解释道。只是他越解释的详细,末幽地脸『色』越难看。“你们的历史书里没有离玄星系也没有抱别星?”末幽有些难以置信地确认道。
“是啊。我公学历史课的成绩还是很好的。”安多为了提高自己的可信度,吹了一个不小的牛。他说他的历史课成绩好,是相对于他的艺修课几乎零蛋的事实。而不是基于同班的其它人的历史课成绩。这个小聪明,末幽没有去注意。“那你更没有听说过图坦战役了?”末幽的神情无比的颓丧。脸上常常带着的笑意已经了无踪影。“没有。”安多自觉地摇了摇头。“梵元星战肯定也不知道?”末幽身上失落的伤感气息。让安多好一阵没有开口回答这个问题。
“我不是专业学习战史的人。其实在一年前,我连第一联邦共和国就是荆兰联邦的事情都不知道。还有我十六岁生日那年,连我们家乡的球长是谁都搞不清楚的。我是一个连专业预备学校都没有进过的人。你不能以我的话为标准的。”安多被末幽截然不同的两个样子,吓住了。她笑起来是那么的美。那怕是安多知道了她就是全识体的存在。还是会不自觉地望向她。看着她那副每天都要换花裙子,换了裙子就在别人面前花枝招展地显摆的样子。安多会觉着心情蓦然变得舒畅起来的。那怕很烦躁,也能安静地躺在椅子上发呆。
可是现在,这个漂亮得能让安多变傻的姑娘在流泪。无声地坐在安多面前,不停地流泪。也不遮掩,也不拿手去擦已经在脸上肆意横流的泪水。只是默默地坐着流泪。除了脸上的泪水,安多连一点抽噎的响声也没有听到。可是安多更觉着悲伤、难过。他觉着自己一定是做了罪不可赦的坏事,才惹得她这么伤心。
末幽无声地流着泪。安多就呆呆地看着,屋子里没有声音。安多不知道在外面看,根本就是个埋在泥土里的这个东西。为什么自己坐在屋子里,还能看到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看到阳光在窗口慢慢地斜下。那最后一缕光亮打在末幽地脸颊上。泪珠映出了一片五彩斑斓的光团。安多笑了,看着末幽流泪的样子。他笑了起来。笑容从嘴角勾上了脸颊。散在眉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