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天赋（2 / 2）

卢公公把小零食都往她这边推了推，宽慰道：“别学她们，能吃是福，我们晓兰是对的。”

晓兰一吃着东西，感觉什么都对了，她边剥着瓜子边道：“先生不是和花妈妈一起做着说书的营生吗，据说生意很好呢。”

卢公公替晓兰叫了一杯茶与另外一些吃食，回她道：“别的地方倒还不错，但在洛云，达官贵人们只听得进琴曲，赏得了诗画，逗弄着鸟儿，把我们这类行当归结为贱业，就连老夫的老搭档花妈妈也回鲁国照看自己老行当去了。”

话毕，卢公公给自己画的眉都皱成了好几道弯弯，心情十分低落。

晓兰把刚上来的果盘往他那推了推，安慰了他几句，“呀，这位夫人怎得如此打扮，这也太……”晓兰心直口快，卢公公想拦也没拦住，因为那夫人没等晓兰讲完，就怒气冲冲地上了楼。

夫人要找晓兰理论，卢公公忙上前帮她挡着。

他先请这位夫人坐下，委婉地问了她平时如何护理皮肤。

夫人一眼看出卢公公是个宦官，应是宫里退下来的。再见他举手投足，透露着斯文优雅，讲话不快不慢，应是个在宫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且他讲的都是女人最关心的话题，所以夫人的脸渐渐由怒色转为了悦容。

最后，卢公公把她请进雅座，帮她重新梳理了妆容。晓兰将她头上的钗环零碎都一一取下，梳了个适合她这个年纪的贵妇发型，即使这里没有配她的饰物，但经这样一倒腾，比她原先简单粗暴的发髻加之插满杂乱无章慌得眼睛疼的金饰不知要好得多少。

晓兰帮她一遍遍揩干净脸上的粗粉，重新为她化了个脂粉均匀自然的妆容，再抹上丫鬟递来刚买的胭脂，层次拿捏精准，使夫人整个人看着不怒自威，她自己也自觉地收起了原本那个只停留于表面的“刻薄嚣张”。

卢公公亲自拿着两根细线，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地为她修了眉型再画上眉。

晓兰在一旁察看，她看待妆容的态度向来一丝不苟，她拖着下巴品评道：“夫人这身水色衣服我看着还是不太好，换件玉石蓝会更妥。”

卢公公欣慰点头，像在认同一个自己的学生，他赞道：“玉石蓝，对，没有比玉石蓝更好看了。”

夫人身边的丫鬟看了大吃一惊，真是脱胎换了骨，老爷见了还不把那几房妾给撵出去。

那个夫人客客气气地与他们道了别，卢公公很满意晓兰这份手艺，他早在很久以前就看出了这丫头天赋。

晓兰继续坐下磕着瓜子，她有意无意地说道：“先生可以开家店，替城中妇人设计造型搭配衣服，这样的行当肯定不会被排挤，还能顺便卖些护肤品，化妆的粉，我以前听小姐说您还会调制香粉胭脂呢，呵呵。”晓兰摇晃着脑袋俏皮道。

卢公公一直以来不是缺钱，他自己的产业及在花妈妈那的股早已够他养老。但他始终想尝试各种行当，尤其是他感兴趣的事，而晓兰姑娘就很好地“提点”了他爱好与事业共存的行业，他豁然开朗，他问晓兰道：“姑娘要不要随老夫一块经营产业？”

晓兰摇摇头，只道先生赚了钱别忘了请她喝茶吃点心就行。可她话一出口就犹豫了，再仔细想了想，也无不可啊，自己赚的钱吃着更开心，还能买好多好多吃的，可她的身份在那，说到底她只是个宫中小小侍女。

临别时，卢公公对她说：“老夫后日就走，去南边看看，听说那里的姑娘又是另一番颜色，若是晓兰姑娘有兴趣，可以随我同行，一起去学习游历，再干一番事业。”

有的吃有的玩还有钱赚，晓兰心动了，她虽然不聪明，但她知道卢公公是个靠谱的人，而且会和父亲一般照顾她，她真的很想去，不知道太后娘娘会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