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 小剧场(四)(2 / 2)
姜暖笑了,“师父没有听错,我愿意。”
那夜,北渝的眼光里,都是姜暖。可是姜暖的眼里,却是一片黑暗。
秦逸之握着那一截青丝,姜暖的意思很明显,可是秦逸之已是压制不了他自己的怒气,“你们是废物吗?一个女人都抓不到,留着你们何用?”
“回圣上,皇后牵制着贤妃娘娘,这,臣等不敢放肆,若是伤了皇嗣,实在惶恐。”那些跪着的人害怕的回答道。
可是秦逸之却只是冷冷的说道,“朕对她腹中的孩子没有兴趣,可是你们若是找不到王后,那便是你们的失职,传令下去,谁若是找到皇后,将其带回,朕便许他百官之首。”
姜暖,就算是你死了,也要与朕葬在同一处。
姜暖的日子那一段过得最为舒服,她在远处搭了根秋千,晃晃悠悠的,与世无争,她看着头上的太阳,竟是如此的舒心。
一把伞悬在了姜暖的头上,姜暖向后看去,却是看到了北渝在后面打着伞,他已是换回了原来的样貌,此刻光顾着打着伞了。
姜暖转了回去,“师父会想念颜玉姐姐吗?”
“嗯。”北渝点着头,却是把伞偏了偏。
“姜暖,你说的对,从前不懂得珍惜,如今懂了,却不知道该珍惜什么了,我见到颜玉的时候,她很高兴,可是师父明白一件事,师父对颜玉的情谊从来都单纯的很,只是那时年少,尚不得知,误把这一番情意当作是爱意,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为师对颜玉姑娘是亏欠,欠的久了,连自己都不知道了。”
姜暖听着,想起颜玉死的时候师父流露的悲伤,听着那番话,却是有了些不同的情感。
“你爱他吗?”北渝问道。
“不爱。”
“可你为他不计一切夺得皇位?”
“那便是爱?”
“若不是爱为何会做这一切?”
姜暖想着,似乎北渝这么理解也没有错,又有那个人肯不计得失作出这一切呢?只是自己不够清醒,还没明白便已动了心。
她叹了口气,“现在听来似乎真的像是这样了,也许我是爱过的,可是爱过和爱也是有区别的。我做不到与旁人分享同一个丈夫,所以当初选择秦逸之违背了我们之间的契约之时我是拒绝的,可是,我相信了他,他满目真诚,告诉我,所有的为爱说过的谎言,我相信了,所以,我输了。”
也许真的是这样,谁认真了谁就输了,无法忘记那张脸的原因,无法恨这个人的缘由,无法原谅自己的心情,这一切,即使自己承受了,却又怪不得别的人。
她站了起来,接过北渝的伞,“师父记得吗?当初我帮秦逸之的时候,我做好一切的决定,哪怕最后面对的是这样的一个局面,我都没有任何的动摇过,可是师父却说无论我做什么,您都会陪着我,姜暖很感激。”
北渝想摸一摸姜暖的头,却被姜暖躲开了,“只是,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说。”
“传闻北宸先王将一份遗诏交与一人,那人的身份非同寻常,那人,是师父吗?”
“你如何得知?”
姜暖笑了,“师父,我是姜暖。”
北渝愣了一下,“我明白了,你若是愿意,告诉你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姜暖,如果这样算起来,我算是你的叔叔吧,我,是你母亲的义弟……”
姜暖顿了顿,“师父。”
北渝笑了,“本来打算守一辈子的,可是现在告诉你,也许时机刚好,我是奕国皇室的养子,在我十二岁就被送到北宸当人质,那个时候,我常年在幕后,所以很少有人认识我,后来我十六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外面,我逃了出来,至此,北宸只剩北渝了。”
他回忆着当初的画面,“你知道吗?我见到你很开心,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可是我不敢去看你母亲,我害怕她问出我的一切,你母亲是个心很软的女人,可是一旦生气了,便是十头牛都拽不回的,小时候,她便是这样替我教训那些世家公子的。我知道你跟他们之间的渊源,可我没有办法阻止,这是我的怯懦,我很惭愧。”
姜暖听着,她看着眼前不过大她几岁的人,有些不敢相信,“所以,你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这些?”
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姜暖,你若是现在回去,我大可以抛弃我的身份,去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可我害怕你再次卷入他们的纷争,害怕你再次难过……”
“我的东西?”姜暖念着。
“对,你的东西,”他点着头,“先王对你母亲的感情不是一般比得了的,可因为身份与阶级,再到后来你母亲的身份传开,先王那时候受不来了一下子便病倒了,可是他却顽固的下了一道圣旨,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