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为伊人憔悴(1 / 2)
“莫流离,快叫莫流离。”叶筝一瞬不瞬的盯着那花,身边的暗卫飞快冲进了莫流离的帐篷。
莫流离第一时间带着早已配置好的药材赶了过来,盯着眼前神奇的花朵,沉声道:“开始制药,不得有人打扰。”
暗卫们退后十丈,将这个角落和所有帐篷护得严严实实。
莫流离升起炉火,架上药罐,将手中的药材一味味的加入罐中。在听到外面的刀剑之声时,他的手微微一抖。
“好好熬药,别管外面。”叶筝冷冷说道,身子一晃便消失不见。
血焰草盛放之时冲天的火光终于还是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意料之中之事。
二十几个灰衣人潜入了山谷,正与暗卫们战成一团。然而一个月白衣衫的翩翩公子的出现立刻改变了局势,没人能看清他的身影和动作,而灰衣人纷纷倒地,刀不刃血血不沾襟。
唯有最后一个灰衣人面色惨白的仰躺在地上,看着上方如天神一般睨视着他的绝世身姿,单薄消瘦的身子却仿佛充满着毁天灭地的杀气。不……这哪里是传说中濒死的叶二,明明就是一尊杀神!
一柄普普通通的青钢剑直抵他的咽喉,那衣衫飘飘的杀神唇角冷冷的勾起,“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叶筝死不了!刺杀这种小儿科的玩意儿就别玩儿了,本公子陪他玩儿更大的!”
青钢剑“哐啷”一声落地,“看好了他,事了后放他回去。”叶筝说完头也不回的先去了宋潇雅的帐中。
“潇潇,”见到那柔弱的昏迷不醒的女子,叶筝杀气全收,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师兄已经开始熬药了,你放心,马上就能醒过来了。”
他只想这样守在潇潇的身边,却又放心不下莫流离那边制药的情况,只得交待了白泽好好守住宋姑娘的帐篷。至于九婴,根本不需要任何交待,他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宋姑娘的帐篷门口,任何人都叫不走。
叶筝冷冷的瞟了低着头的九婴一眼,径直去了莫流离那边。
其实他知道自己不能责怪九婴,估计他的任何一个暗卫在那时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白泽不也没有阻止吗?
只不过……叶筝最纠结的不是这个,而是……他居然帮潇潇换衣服了!虽然这是为了潇潇的身体不得已而为之,可是……他居然看了……连他自己都还没看过呢,九婴这家伙居然就这么看了?
叶筝只觉得一股怨气积在胸口,嗯,他承认自己是吃醋了,那又怎么样?谁规定的当主子的就不能吃醋了?
莫流离手中的辅药已经熬了一个时辰,见叶筝过来,沉声道:“五片花瓣五根花蕊,现在。”
叶筝一个箭步上前,手一伸,五片灼热的花瓣和五根花蕊直接落在他的掌心。花瓣和花蕊入药,只听“嗤”的一声,药液表面像是腾起了一阵火焰,随即乌黑的药汁竟变成了暗红之色。
莫流离迅速灭火,起罐,将药液缓缓注入一只玉碗之中,递给叶筝。
叶筝只觉得自己的手有点抖,捧着碗小心翼翼的走进宋潇雅的帐篷。二十年的寒毒终于可以彻底消逝了,他的潇潇终于可以醒过来了。
莫流离收起剩下的血焰草,也跟了进来,现在才是最凶险的时刻。
“我待会儿将以最快的速度拔针,必须在寒毒扩散至全身之前将药给她服下。”莫流离说道。“可是这是药液而非丸药,要让她吞下不太容易。”
“无妨。”叶筝淡淡的说,“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呃……”白泽有些讪讪的打断了叶筝。
“怎么?”叶筝抬头看他,却发现在场几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白泽推了推九婴,九婴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反正大不了一死,自己多承担一些也好。“宋姑娘在帮主子引毒之前托我们给你带句话。”
“哦?”叶筝扬扬眉,放下手中的药碗,“她说什么了?怎么现在才说?”这帮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居然自作主张隐瞒消息,看来他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宋姑娘说,”九婴踌躇了一下,眼睛一闭豁出去了。可是他再一张口,发出的声音居然跟宋潇雅一模一样,“彼岸你个流氓无赖大骗子,等姑奶奶醒了再来收拾你。”
话一说完,一屋子的尴尬。叶筝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向来润白的脸也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而且颜色有越来越深的趋势。难怪这帮家伙一直拖到现在才告诉自己,确实是不好开口啊!
他迁怒的瞪着白泽,白泽赶忙摆手,“不是我说的,是宋姑娘自己发现的。”
叶筝眨眨眼,看着那依旧沉睡的小丫头,红晕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居然被你发现了呢,想要怎么收拾我啊?这就让你醒来,本公子乖乖等着你收拾可好?
他挥挥手,把白泽和九婴两个赶了出去,只留莫流离在身边。要不是需要莫流离帮着拔针,他才不要留着他呢,这些家伙还不知在心里怎么笑话自己。
走出帐篷的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擦了擦冷汗,这就没事了?主子好像没有生气,只是……害羞了?
宋潇雅早听到了叶筝的话,知道今日便能解毒,也殷殷的期盼着。
刚刚一阵剧痛缓过,她只觉腹中那股阴寒突的扩散开来。
痛!更痛了!寒毒所到之处,无一不是剜骨钻心的痛!是银针封不住了吗?自己终是撑不到服下解药那一刻了吗?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至少走之前能看他最后一眼也好。可是她一点都动不了,眼睛睁不开,嘴也张不开,只能在冰寒中渐渐窒息,然后无知无觉的死去。
宋潇雅哭了,可是流出的眼泪也是冰的,无法温暖她一丝一毫。老天何其残忍,既然让她重生一次,难道只是为了让她死得更加不甘更加不舍更加心痛不成?
她已无力挣扎,只能绝望的等待死亡的到来。
然而一片温暖贴上了她已经冷硬的双唇,带着腊梅清香的柔软固执的抵开了她咬得死死的牙关,然后一股苦涩带着令人愉悦的灼热冲进了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