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曾经并肩王(1 / 2)
皇宫,平静的外表下亦是掩不住暗潮汹涌。
御书房中,泰泽帝路玄奕坐在书案后,身后是跟随了他几十年的大太监孙桂。
书案前左手边还坐着一人,发须花白满脸皱纹却不显老迈,反而更显得目光坚毅气势不凡。他并未身着朝服,只是寻常锦袍,可见皇上并非正式宣召,更可见其与皇上关系匪浅。
“岳父大人今日的奏章,朕特意留了下来,想与岳父私下聊聊。”泰泽帝满脸愁绪。
“皇上不必忧心。”原来此人正是当今皇后的父亲,开国元勋之一的辅国公闵仲元。
“岳父提到最近护京军有异动,却是怎么回事?”
五万护京军分别驻守在京城东西南三个方向,分别为东世大营、西山大营和南源大营,由巫流伯萧岐统领,负责守卫京城安全。
而昨日萧岐巡视南源大营时却发现,军队操练队形有异,细想之下竟是少了不少人。萧岐大怒,将南源大营刘将军重责五十大板,营中活生生少了一千多人,却始终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萧岐心知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擅自做主,因与辅国公向来交好,因此向他求助。两人商议之下觉得此事不宜明察只可暗访,因此给皇上上了暗折。
此时,闵仲元将事发经过讲述了一遍,道:“此事背后不知何人指使,又有何图谋,皇上或可派遣锦衣卫暗查为上。”
泰泽帝长叹一声,“岳父所言极是。只是最近军中频频生乱,却不知岳父有何看法?”
闵仲元心中“咯噔”一声,他也是武将出生,或者可以说跟着先皇打下基业的开国元勋们绝大部分都是武将出生,到得如今手中多多少少有些兵权。若是皇上有了疑心,等待他们的只能是腥风血雨的清洗了。
“陛下稍安勿躁。”闵仲元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抱拳道:“我大楚建国二十余年,边患渐平人民安居乐业,军队中难免会有些浮躁之意。只不过各国目前虽然消停,却依然有着狼子野心,就像明越这般终是坐不住了。各方军队驻守边疆,有保家卫国之责,陛下切不可妄动,伤了忠臣之心啊!”
泰泽帝冷冷的看着闵仲元,表情不变,过了良久这才微微一笑道:“岳父所言有理,护京军的事朕便交由锦衣卫,还望岳父倾力协助。”
“谢陛下!”闵仲元只觉背后已被汗水湿透。
泰泽帝没有上过战场,虽说上位以来,诸多政令使得天下大安,老将们却一向视他为心慈手软之辈。可实际上他们忘了,那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若真是心慈手软岂能坐得那个高位?
泰泽帝有着所有明主的高瞻远瞩,也有着所有高处不胜寒的狠辣和疑心。
闵仲元回到府中,心知武将们的寒冬即将到来。
……
天心谷中,晚宴已散,大大小小前任现任将军们都已喝的伶仃大醉,呼朋唤友勾肩搭背的唱着战歌走了。
宋潇雅却睡不着,扶着微有酒意的叶筝回了房,她便坐在他的床边,迫不及待的问道:“并肩王怎么回事?天心谷又是怎么回事?你这病病歪歪的怎么成了彼岸,还当上了天心谷谷主?”
叶筝反手握住她的小手,被酒意熏成粉色的双颊露出惬意的笑容,“潇潇怎么懂得那么多道理?脑子里怎会有那样奇特又有趣的故事?潇潇到底是什么人?”
宋潇雅一愣,嗔道:“不说算了。”便欲夺了手回自己房间去,却被叶筝死死拉住。
“别急,我讲给你听可好!”
宋潇雅回头,见叶筝往里挪了挪,然后拍了拍他身边空出来的床铺,不由得红了脸。“我就坐这儿,你好好说。”
叶筝轻叹一声,道:“这一说起来话可就长了,潇潇确定要坐一晚上?”说着他抿了抿嘴,又正色道:“潇潇是不相信我的人品么?”
“不相信。”宋潇雅的声音小得像是蚊子嗡嗡。
最终她还是躺了过去,不得不说柔软的床铺,温暖的怀抱,比起干坐着舒服多了。
叶筝紧了紧揽住宋潇雅腰身的手臂,轻声道:“潇潇放心,我会把那一刻留到洞房花烛那一日。”话毕两人都是面红耳赤。
暖暖的气息喷到宋潇雅的颈间,弄得她心里酸酸痒痒的。她想跟叶筝普及一下科学知识,自己过完年也才十五岁,无论从心理(当然她的心理已经二十好几了)来说还是从生理来说都还不成熟。然而在这样的气氛下,说这些是不是太煞风景了?
她只得躲开叶筝深情脉脉的眼光,道:“人家是来听故事的。”心里却是补充一句,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叶筝轻轻一笑,吹了吹宋潇雅嫣红的脸颊,也不再调笑,将那史书中永远不可能记录的故事娓娓道来。
前朝末期民不聊生天下大乱,各地豪杰纷纷揭竿而起。到得后期,只两路队伍势力最为强大且不分伯仲,一路便是起于渝州的路平扬,而另一路则是起于江州的袁啸天。
两路人马在攻打湘流之时相遇,路平扬与袁啸天早已久仰对方的名头,此时想见更是惺惺相惜,结为异性兄弟。
届时路平扬号破势王,袁啸天则号并肩王,两人制定了详尽的作战计划,并约定一旦攻破旧朝,便共掌天下。
叶动是路平扬麾下第一大将,一直跟随路平扬主线作战,想来叶军生就是在那一战中见到了涂将军的风姿。
然而路平扬率先攻破旧朝京城。待得袁啸天按照计划占领周边诸城肃清旧朝余孽归来,却发现路平扬已登基为战帝,改国号大楚,改京城为定都,封侯拜将,而所封爵位中却没有一个并肩王的人,连并肩王自己也是一句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