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筹码(1 / 2)
裴云依在宫中待的时间久了,遇到齐磊的次数便多了,若是有旁人在,便只是眼神或者点头示意,若是无人,便停下来攀谈两句。每每遇见,齐磊对裴云依的态度都有些变化,但是眼神中都带着几分挣扎,裴云依收之眼底。
又过了将近大半年,中间却生出不少变故,陈尧渊仍然在暗处打压齐磊,齐磊无法抗争,而裴云依虽然尽力了却还是保不住齐磊,齐磊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带着一家人离开了长安,请求调任到别的地方驻守,而皇上也应允了。
但是夏以菱和裴云依还是维持着书信来往,夏以菱有话直说,所以裴云依对他们的动态还是了如指掌的。
而此时宫内最大的事情莫过于,有一天早朝的时候,皇上居然在大殿上晕倒了。
诊脉的御医的回话是,政事繁忙,过度劳累,开几剂养心脉的药,多多休息即可。于是乎皇上将更多的政事都转交给陈尧渊处理,陈尧渊手里的权力,便更多了。
但陈尧渊终归不是什么没脑子的人,很多事情,他都能察觉,比如近来裴云依有意无意的支开岳阳,他确实觉得有些奇怪,再加上今日皇上早朝的无故晕倒,心中有一种直觉,这件事情,和裴云依脱不了干系。
“娘娘,太子殿下希望你辰时前往御花园旧处一见”,岳阳传话道。
而裴云依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依照着时间到了御花园的假山后,陈尧渊明显是等候多时了,只是今日,他并没有带上裴云飞。
“参见太子殿下”,裴云依和岳阳都向陈尧云行礼后,陈尧渊屏退了岳阳,而岳阳神色自若的退下,若不是那日的偶然发现,当真是看不出这丫头对陈尧渊有些意思。
“自从上任后一直忙碌,今日才得空来看看你,云依,你近日……是在做些什么”。
“谢太子殿下关心,本宫不过是闲来弹琴作画,并无其他事”,裴云依语气清冷,一口一个太子殿下、本宫,将二人的距离划分的明明白白。
陈尧渊神色一愣,然后一向挪揄的神色里,居然带了几分罕见的温柔和坚定,他语气放缓,却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了,云依,你不再用为了谁去奔波了,也不必再去做些什么,等我继位之日,我定……”,他伸手想抚摸裴云依的脸。
裴云依轻笑了一声,然后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的触碰,“殿下的意思,是待你继位之日,想封我为太后吗,那本宫就先谢过殿下了”。
陈尧渊眉头紧皱,“云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是让你当陈国的后,我的后”。
裴云依捂嘴轻笑了两声,“殿下可说错了,我现在,怎么说也是陈国的妃子,若你继位,我只是太妃罢了,怎么会是你的后呢”,陈尧渊刚想在说点什么,裴云依便伸手制止。
“再者说,我前为先太子的王妃,如今被送到当今圣上身边为妃,像我这般不干不净之人,怎可配成为殿下的后”。
他反手握住裴云依的手,右手钳着她下巴,强迫裴云依与自己对视,裴云依没有挣扎,嘴角带着些笑意。他突然有些恍惚,不知不觉,以前的这个小姑娘,怎么会长成这个样子呢,又邪魅,又没有心。可她长成这样,不也是自己一手促成,也是自己希望的样子吗?
出了差错的,其实只是他自己罢了,可如今已稳操胜券,出了这个差错,他还是受得起的。
“云依,你是为了我才会这样,我不会在意的,自然也不会让世人多说,我会为你重新寻个身份,我……”
“殿下错了,我不是为了你,我没有这么伟大,我只是被你逼着的,不是吗”,她眉眼弯弯,语气温和,像是在说些家常而已,但是说出来的话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插向陈尧渊的心,而当事人一脸无害,全身而退。
“再者说”,裴云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在这世上,谁都有资格嫌弃我,谁都有资格恶心我,独独你陈尧渊,没有这个资格”。
陈尧渊牵制住她的力度轻了些,有片刻的出神,而裴云依已经挣脱出来。“而且谁说一切都结束了,结束的,那是殿下的,我的事,还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