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2）
东皇太一离开之后，凤王孔雀也拜辞上清天尊，道：“师尊，弟子也先行离去了。”
上清天尊闻言，对着他颔首，说道：“去吧。”
凤王孔雀闻言脸上神色顿了一下，然后转头目光看着站在上清天尊身旁的楚然，说道：“小师弟，今日师兄来的匆忙，也没什么能给你。这块凤王令牌你拿去随便玩，日后若是到了妖界，凭此令牌，无处你去不得。”
讲道理，楚然觉得这个凤王令牌比上清天尊给的那个金砖要实用的多。相当于是妖界的万能通行牌，有了它，在妖界来去自如，顺利打进妖族内部。资深网骗少年楚然心下就琢磨开来了，以后拿着这块凤王令牌该怎么用。
不过他面上却是丁点不显，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淡淡的秀美少年模样。他抬眸，目光看了面前的凤王孔雀一眼，抿了一下唇，然后伸手接过了令牌，说道：“多谢师兄。”
凤王孔雀听见少年喊他师兄，再看着少年略显冷淡的清丽脸庞，心下忽地一软，脸上的神色也不禁柔和了，他心道，师兄便师兄吧！便是师兄也是能带大小师弟的，正所谓长兄如父不是？这道门立，被师兄一手带大的小师弟还少吗？凤王孔雀心下就琢磨开来了，心中那一丝因为被自家师尊截了胡的不快也消散了。
他目光温和的看着面前的少年，说道：“小师弟日后若是有空，可随时凤凰城寻师兄。”
说着，凤王孔雀对着楚然勾起唇角，眉目含笑说道：“到时，师兄必扫榻欢迎。”
“……”楚然。
扫榻欢迎什么的……
原谅他，一瞬间想歪了。
不约，不约，哥哥我们不约！
最终，楚然只语气委婉含蓄的回了凤王孔雀一声，“如果到时候有空的话……”
大概是没空的。
但是，凤王孔雀显然是没有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很是高兴的说道：“那便这样说好了啊！”
说着，他便好似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伸手拉住了楚然的手，感受着手中柔软略显几分冰凉的肌肤触感，凤王孔雀还损失摸了一把，“那师兄就在凤凰城等着你，师弟可别食言啊！”
全程动作，他都是状似不经意，随手的拉上了楚然的小手，然后顺手的又摸了一把。
“……”楚然。
猝不及防被摸了手的楚然，一时间有些发懵。
而站在他身旁的上清天尊，原本还是神色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家这两个弟子手足情深，相互友爱，心下还倍觉的欣慰。心道，孔雀是个心有城府，修为高深，战力不凡。有他看护，自家这小孩，在外惹了事闯了祸，也有人给他兜着。
这是明摆着要凤王孔雀专给楚然收拾烂摊子呢！上清天尊倒是打的一副好算盘，乐意见这两师兄弟感情好，感情好，回头有事才好开口。他原本心下是如此打算的，结果看着凤王孔雀满腹心计，摸上小孩的手时，上清天尊顿时就冷了脸，心下不爽了。
觉得孔雀这家伙，打小就心机深沉，最会算计，一肚子坏水。可不能让自家孩子和他孔雀师兄呆久了，否则还不得被他给拐走了，给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想到这里，上清天尊忍不住就心下感慨，自家这孩子，乃是先天十大凶剑之首的诛仙剑。生来就是吸引各方强者，即便他如今是人身。但是他的剑魂、剑骨，依旧散发着对于强者而言，致命的吸引力。
寻常普通人还好，修为越高，越能察觉到他身上的不凡。尤其是大罗金仙以上的仙神妖佛，几乎一眼看着他，就被吸引上心了。这或许可以称之为强者对于法宝的敏锐触感，天生的寻宝本能。
便是他一开始不也正是如此，尚且还未认出这孩子是他本命剑诛仙剑所化，但依旧是被他身上的剑骨所吸引，当时便起了良才美玉，收为弟子，好生教导雕琢的心思。孔雀会对他有好感，也并非是不能理解。
这孩子……天生剑骨，剑魂，雷电淬炼了他不屈的剑魂，烈火中锻造出他铮铮剑骨。这是自在盘古劈裂混沌之时，天地初开，尚为成型，天降大劫灭三千神魔。浩瀚雷电，天火焚身，三千神魔在天火和神雷下挣扎呐喊。
那场天火足足焚烧了七七四十九天，直到最后第四十九天，三千先天神魔终才陨落。而就在化为一片焦土，神雷和天火肆虐的大地上，诞生出了诛仙剑。这是先天三千神魔在这世上留下的唯一仅剩的痕迹，诛仙剑的来历虽然隐秘，但是几位圣人和天地初开时便诞生的准圣，心下估计都有几分猜测。
上清天尊就曾听他二师兄玄天道尊说过，“诛仙剑乃是先天神魔消失后留在这片大地上唯一的痕迹，或许，在它的身上传承着先天神魔的意志，真是令人好奇啊！”
玄天道尊感慨道：“与父神（盘古）同存，居于混沌，先天而生的神魔。无惧天道，不受束缚，一心追求至强大道。”
“可惜了！”玄天道尊满脸遗憾的说道。
一番对三千神魔的遗憾、惋惜、感慨之后，玄天道尊向上清天尊提出，想要一观诛仙剑，如果能借给他研究一番，那是最好不过了。
觉得我的剑就是我的剑，关先天三千神魔屁事的上清天尊，很是冷漠无情的拒绝了他，并且说道：“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三千神魔，更别提三千神魔和诛仙剑的关系。”
玄天道尊闻言，顿时诧异，说道：“为何”
“万一诛仙剑听了你的话，真以为三千神魔是他爹怎么办？”上清天尊一脸理直气壮的表情，说道：“剑有灵，不能随便误导它。万一它信了你的话，哪天想去寻找他亲身父亲了怎么办？”
诛仙剑是从在天火和神雷的焚烧下，自三千神魔的尸骸中锻造出来的，说它是三千神魔所孕育生出，也不算错。毕竟，远古神话时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不可能。盘古还是先天的一棵青莲子中诞生。
正如上清天尊所说，剑有灵，剑灵虽然罕见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存在。诛仙剑这等先天灵物，哪天要是生出了剑灵来，上清天尊一点都不奇怪。万一，到时候天真懵懂的剑灵信了玄天道尊的邪，这把三千神魔当爹了，然后离家出走，找爹认亲去怎么办？
到时，他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玄天道尊看着自家一脸严肃表情说着这番话的师弟，顿时沉默，半响之后，才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说道：“你是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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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诛仙剑的来历极为复杂，牵扯甚多，它不仅仅只是一柄剑那么简单。
它或许……可以说是，这片天地中最古神魔之子。
当它只是一柄剑的时候，它便只是一柄剑。
当他不再是一柄剑的时候，或许……
是先天时代的重启，纪元再生的时候。
上清天尊看着面前这个红衣黑发少年，感受着自他身上传来的冷冽凌厉气息，透过这股气息，他可以触碰到他凛然不屈的灵魂。上清天尊忍不住想，当初，三千神魔在漫天神雷和天火的焚烧下，神魂是否也如此不屈凛然？
看着面前正有着柔软肌肤和清理冷淡的容颜，单薄纤瘦的少年，上清天尊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这片古老的大地，九州三界，或许会因为他的决定而走向毁灭。但是……上清天尊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年，又岂能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猜测，而摧毁一个人的存在？
这是他的本命剑，伴随他身侧数百万年，他的半身，他又何其忍心去摧毁他？上清天尊不禁想起昔日他前去紫霄宫询问道祖诛仙剑的下落，道祖目光看着他，那双黑眸中冷漠深不可测，不带丝毫的属于人的情感，已经身合天道的道祖，或许的确不能被称之为人。
“你知道为何当初为师会将诛仙剑传给你？”道祖问他说道。
“弟子不知。”上清天尊答道。
“因为为师的诸多弟子中只有你最适合他，太清性子寡淡漠视众生，玄天过于严明失了仁慈，唯独你，最重情义，也最是不受规则的约束。”道祖说道，“昔日天地初开，先天神魔横行霸道，为给众生谋求生路，天道以天火神雷灭三千神魔。神魔不甘死去，以灵魂献祭，怨气、戾气、杀气、凶气、煞气……最终诞生出诛仙剑。”
“那是先天神魔最后的对天道的反击，这是九州洪荒与先天神魔的因果，当是众生有欠于他们。”道祖说道，“这段因果终要了结。”
乍然听了这么一段惊天密闻的上清天尊顿时有些懵，他只不过是丢了自己的本命剑，寻而不得来找师尊求助，怎么结果扯出这么一段关乎九州洪荒生死存亡、骇人听闻的惊天秘密。
道祖说着顿了一下，银发紫袍，断的是清贵出尘，俊美的容颜上冷漠不带丝毫情感如同冰雕一般。但是，此刻，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不符合无情无欲、无私公正的天道的难得片刻柔软。
“那个孩子……在我身边上千万年，自他诞生起，便来到我手上。我将他戴在身边，带着他行走在这片大地，看山川河流，雪原海域。终日与他讲道念经，却始终无法平复他内心的怨恨，洗去他身上的戾气煞气。”道祖语气依旧是平淡冷静地说道，上清天尊敏锐的听出他语气中的不一样。
那并非是毫无感情的述说着一件兵器法宝，反而是……更像是一个无奈的慈父看待固执倔强的孩子。
上清天尊心下有些吃惊，目光不由地带上了几分沉思看着他，却小心的收敛自身的打量，不被他发现。
以身合道，身化天道，自此无私情，无人欲，无所求。
是为天道，心无偏袒，看待万物，一视同仁。
↑这时候，上清天尊心里大概就一句话，我信了你的邪……
“我无法感化他。”道祖只是片刻的停顿，然后依旧是面容冰冷，语气漠然平静的说道，“他再留在我身边没有意义。”
所以就将他给了我吗？
上清天尊心下暗道，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何是我？师尊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为何认为我能做到？”
道祖闻言，目光深深的看着他说道，“非我选择了你，而是那个孩子，他自己选择了你。”
上清天尊闻言，顿时一愣。
耳边，道祖淡漠的声音冷冷响起，“那个孩子选择了你，希望你以后做出选择的时候，能想一下他为你所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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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想起当时道祖对他所说的话，上清天尊心下顿时叹了一口气，他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年，心道，虽然不知道你当时选择我的原因。不过既然当初你选择了我，那么现在，我也如你当初一样，选择你。
心下做出决定的上清天尊已经知道自己之后该如何做，他轻轻阖了阖眼，心道，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上清天尊心下开始琢磨，怎么去忽悠糊弄他的两位师兄。他那二位师兄可不是妖族那些简单认死理的家伙，虽然同为道门三尊，一气相连。但是上清天尊还是得黑他两位师兄一把，不论是玄天道尊还是太清天尊，甚至是上清天尊他本人，都是心思城府深不可测之人。
那孩子全身上下都是破绽，他能看出来问题，他的两位师兄自然也能。脑洞大点，敢想一点，估计就猜出这孩子的身份了。更别提，他那二师兄玄天道尊对于身为先天神魔存在此世唯一痕迹，或许传承了先天神佛意志的诛仙剑有迷着执着。时不时的就找他提出借诛仙剑一观用以揣摩剑道真意，以前还好，自从丢了诛仙剑之后……上清天尊就再没敢见玄天道尊，生怕被他看出不对。
若是让他见到了这孩子，保不准就看出什么来了……上清天尊心下叹气，道门三宫素来同气连枝，各宗门弟子都是以师兄弟互称，来往密切。这小家伙的存在瞒是瞒不住的，别的不说……每隔十年的道门三宫大比恰好在今年举办。到时候，只怕，妖皇帝俊有个私生子的传言就要从上清宗传出去，传的整个道门都知道了。
整个道门都知道了，他师兄还会不知道吗？
在这之前，必要给这孩子安一个来历出身，然后……
上清天尊就想起了流言里的另一个当事人，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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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就在上清天尊正在算计着怎么给楚然掩盖马脚的时候，楚然还一无所觉的和凤王孔雀大小瞪小眼。
凤王孔雀凤目含笑，一只爪子搭着楚然的爪子上，对着他一副师兄弟情深的模样，和他说道：“小师弟，即便是在宗门，也别忘了和师兄写信啊！你若是不知道如何寄信与我，可以去找你守鹤师兄，让他替你送信。”
“……”楚然。
努力的将爪子从他的手中抽回来。
表示，完全不想给你写信什么的好吗？还有，守鹤师兄，那是谁……不认识。
察觉到楚然的挣扎，凤王孔雀也不好抓着他的手不放，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再摸着不放，凤王孔雀在抓着楚然的手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往楚然的体内试探性的输了一股自身的神力。
凤王孔雀松开了少年的手，任由他将手抽回去，目光盯着楚然的脸，关注着他的神情变化。见他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的异色，心下顿时了然，这个少年果真不排斥他的神力。他方才王少年的体内输入神力的时候，甚至他的体内发现了和他似曾相识的力量，凤王孔雀的眸子的微微一暗，对于心中的某个猜测越发坚定。
这个猜测太过惊骇，以至于凤王孔雀不能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只得忍着心头翻涌的情绪，对着上清天尊说道：“师尊，弟子走了。”
上清天尊闻言，目光看了一眼他的脸色，颔首说道：“去吧。”
得到了许可，凤王孔雀转头对着楚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被捏脸的楚然顿时大怒，一巴掌打开了他的手，摸手也就算了，还捏我脸！“师兄，君子动口不动手。”楚然一脸严肃的表情盯着他说道。
凤王孔雀闻言，顿时失笑，他也不恼，只是对着楚然叮嘱了一句，“师兄走了，记得给我写信，不知怎么寄信，去找你守鹤师兄，记住啊！别忘了。”
“……”楚然。
感觉这只孔雀的心情似乎很亢奋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楚然目光盯着凤王孔雀看了半响，见他转身就要离去，顿时出声叫住了他，“孔雀师兄！”
正要离去的孔雀闻声，顿时顿住了脚步，回头目光看着楚然，挑眉说道：“师弟，叫我有何事？”
“……”楚然。
我怎么知道！
又不是我叫的你。
楚然并没有立即出言回答凤王孔雀的这番话，而是等着识海里的那个老人家的吩咐。是的，叫住孔雀并非是他的意思，而是他识海里的盘凤让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