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上门(1 / 2)
肖氏用帕子捂着脸,哭得都喘不过气来了。
若换了以往,肖氏一定要跟谢仲柏闹一闹,可如今,她被谢仲柏嫌弃,家里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不敢闹。
屋子里只留了汤嬷嬷一个人,她是肖氏的乳母,这会儿上前来,给谢仲柏行了个礼,“老爷,太太从前年轻,做了些许糊涂事。人说,堂前教子,枕边劝妻,老爷觉着太太哪里做得不对,多说说,太太还是听得进去的。这些天,太太一直在思过,今日,老太太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太太没脸,若老爷再不珍重太太一些,太太哪里还有活路呢?“
汤嬷嬷一面说,一面给肖氏使眼色,让肖氏趁机在谢仲柏跟前服软。
肖氏也不傻,眼见得谢仲柏的眼神柔和了下来,她忙缓缓下跪,跪在谢仲柏跟前哭道,“老爷,妾身不是那容不下人的人,想余姨娘的两个孩子,比妾身的澄哥儿能小多少?老爷说要再抬一个进来,妾身也不拦着,可老爷不能对妾身不理不问,妾身如今哪里还有脸面去?满京城的人只怕都在笑话妾身了。”
这是实话,眼看到了年底,肖成烈也要进京述职,知道这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方才父亲也说了,原本要说林祭酒家里那个守望门寡的姑娘,因了他犹豫不决,至今也没有给对方准话,这门亲事如今不做也罢。
谢仲柏守君子之则,当初也是父亲说要抬一门良妾进来敲打肖氏,他不是好颜色之人,若肖氏愿意安分守己,不跟着老太太助纣为虐,他也犯不着折腾得后院不合。
谢仲柏亲手将肖氏扶了起来,手指头抬起,抹去了肖氏脸上的泪珠,“今日让你受委屈了,父亲那里,抬良妾的事,我会去回了,我膝下已经三个哥儿,你和余氏也不是不能生,不必要人进来开枝散叶。只你今后当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当年之所以答应这门亲事,也是想到岳父大人两榜进士,饱读诗书之人,名声清廉,想到他老人家膝下的姑娘也当是明理识大体的。“
这番话,肖氏听懂了,之所以要抬良妾,正是用来敲打她的。
她心头一喜,谢仲柏说的这些,她自然无不答应,低着头道,“老爷,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也会好好改,妾身有做得不好的,老爷说了妾身都会记在心里。”
谢仲柏起身双手将她扶起来,“你我结发夫妻,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我也一再跟你说过,这个家将来的家主只会是大哥,大哥文韬武略,身份尊贵,无论性情才华,都不是我能比的,他十六岁被点为探花,人人都说他有状元之才,一手文章花团锦绣,古往今来又有几人?”
说起大哥,谢仲柏满心都是心疼,他神色凄凉,”后来大哥遭受丧妻之痛,无心仕途,在外游历一年,江湖上留下他多少传说,去了边疆,五年时间,谢家没有给他任何助力,他立下赫赫战功,被皇上钦点为神机营指挥佥事,大哥年不过三十,已是四品。我自认不如他!“
谢仲柏也是少年登科,恃才傲物之人,但如果说,他这辈子,谁值得他佩服,一个是他爹,一个是他大哥。
老太太这么多年,不知道给他洗了多少脑,他从未动摇过自己的信念,就别说肖氏了。
老太太有这个争的念头,他没有办法,但肖氏有,他绝对容不下。
肖氏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心有余悸,低头认错,“是妾身短视了。”
老太爷还在七谏斋里等着谢仲柏去回话,谢仲柏便没有在芙荷院多留,只嘱咐肖氏往脸上涂点药,别把脸给伤了。
目的达到了,肖氏也真的怕伤了脸,她忙让汤嬷嬷煮了鸡蛋来敷脸,又寻了伤药来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