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差点死了(1 / 2)
“把整个人杀了?”临则安言辞没有多余的惊讶,而是轻声带有一些诱惑反问道:“杀人要双手沾满鲜血,颐和公主您是皇贵胄,又是皇上唯一的心肝宝贝,真无邪可爱,这些事情当然要交给下人去做了!”
宣贵妃闻言,脸色微变,语气不怎么友善:“贵人妹妹这是什么话,难道贵人每每仗着皇上这几日的恩宠,就可以信口雌黄来本宫的女儿吗?”
临则安一怔,立马俯地称:“贵妃娘娘这是什么话,妾身能有今日,还要仰仗贵妃娘娘的鼻息,妾身只不过……”
“够了……”宣贵妃声音微寒:“贵人妹妹,一定要找准自己的位置,在这后宫之中,等贵人妹妹爬到本宫的位子,也就不劳本宫提醒贵人妹妹了!”
临则安在教唆颐和,让颐和早早的杀了我,宣贵妃这么一个人精,怎么会听不出来她话中的意思?
临则安俯地有些颤粟,不过……她这个颤栗倒像是装出来的,皇上圣恩这么重,就算她是一个贵人,也完全可以不把宣贵妃放在心中,故意如此,心机城府何其深?
颐和倒是安抚着宣贵妃:“母妃,贵人娘娘的没错,儿臣是父王唯一的女儿,其他的人,就不应该存在!”
颐和是皇上的唯一女儿,其他人不该存在,那我就活该去死,来成全颐和是皇上唯一的女儿?
“所以儿臣恳请母妃,让儿臣来试一试,如此成为父王唯一的孩子!”
她一心想要我的命,现在我是逃不了的,凤贵妃把视线慢慢地移了回来,欲要俯身……我用力她往后一拉,她怔怔地望着我,我冲她微笑,声的道:“母妃,既然别人有心而为,我们改变不了的,若是姜了不幸去了,还要恳请母妃好好的活下去,连同母妃的那一份,连同姜了的那一份,三个人的分量,母妃定要好好活下去。”
凤贵妃听到我的话视线模糊了,她无能为力,我明白。
宣贵妃双眼微眯,凉凉的问道:“贵人妹妹在和姜了公主聊些什么呢?私下言语甚欢,眼中还有没有本宫了?”
“母妃!”颐和很是把话轻巧地接过去:“我们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父王喜欢的人,是允许别人话别得!”
允许别人话别,颐和公主的言语意思,我今必死谁也救不了,我是她送给齐惊慕最浓重的最有意义的生辰礼物。
宣贵妃一阵赞赏:“还是本宫的女儿惹人怜爱,年纪善心总是怎么让人打从心底里想把一切好的东西掏出来给她,贵人妹妹,您是不是?”
宣贵妃最后一句话问得是临则安,临则安站在一旁也不敢做了,屈膝俯身:“自然是的,这下只有公主殿下才会如此善心给别人辰光,让别人话别!”
凤贵妃把我揽在怀中,紧紧的抱着,好像她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一样,我把母妃留给我的唯一菩提手串从我的手上移到她的手腕上,“不要紧的母妃,也许会有奇迹的…”
凤贵妃从来不相信什么奇迹,她摸了摸手腕上的菩提手串,一把把我推送出去,重重地磕在地上:“贵妃娘娘,前些日子妾身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太后问了,姜了公主殿下什么时候能去给她请安!妾身就想了,等待初一的时候,把姜了带过去!贵妃娘娘,您觉得这个时间可好?”
后面无阻力,我的手心被宣贵妃扔下来的杯子碎渣,扎破了,我望着凤贵妃心情平静极了。
宣贵妃盯着凤贵妃,娇艳的红唇,微微轻启:“贵人妹妹,这是在威胁本宫吗?”
凤贵妃一个俯身叩首,微抬下巴,声如冰昔:“妾身不敢,妾身只不过是一个六品贵人,娘娘是正三品贵妃娘娘,娘娘的女儿,颐和公主,又是皇上的心肝宝贝疙瘩,妾身动不得,但是妾身的女儿,也是妾身的宝贝疙瘩,也是妾身的命,这别人想要妾身的命,妾身只能反抗了!”
“啪!”宣贵妃一个手掌拍在桌子上:“大胆凤飞飞,你这是威胁本宫!”
“妾身不敢,妾身只想在这宫中活命!”凤贵妃坚定的表示自己的决心,双眸直勾勾的望着宣贵妃:“贵妃娘娘恩宠久绝不散,妾身就如那沟渠中的臭虫,沟渠虽臭,妾身也想活着,妾身的女儿也想活着,颐和公主是上的明月,明月不想照沟渠,妾身不想勉强,但是明月也别想沟渠中没有臭虫!”
“贵妃娘娘这是何意啊?”颐和站在凤贵妃的面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咬着手指头道:“既然本公主是上的明月,本公主就是有权利不照耀沟渠,就是有权力让沟渠中没有臭虫!”
“啪啪啪…”宣贵妃拍着手掌:“本宫女儿的对,身为本宫的女儿,就是应该有这样的气魄,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沟渠,都想沾染我女儿的光辉!所以……”宣贵妃轻笑起来,眉眼如画,宛若春风:“颐和啊,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这塌下来有母妃给你顶着!”
颐和公主拱手作辑:“儿臣谢母妃的理解支持,儿臣一定不会让母妃失望!”言罢转身弯腰对我伸手道:“姐姐,颐和公主的母妃和你的母妃有要事相商,我们不如去外面玩下,堆雪人怎么样?”
我望着她放在我面前的手,去外面玩耍,不过是一个愰子,去外面,不过寻找机会除掉我。
“公主这是要执意吗?”凤贵妃幽幽地问道。
“贵人娘娘,这是在怕什么呢?”颐和一派真道:“颐和只不过邀请姐姐出去玩耍,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情?贵人娘娘为何要阻止?为何要害怕?”
她的一派真让别人胆战心惊,让别人生死由她,这样的玩耍可真是……让我心中找不出来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凤贵妃嘴角微勾,双眼凌厉狠绝,抓过地上的碎杯渣,拽过我,削在我的手腕上,我的手腕顿时血流如注。
她道:“宣贵妃娘娘,颐和公主,这是你们逼的,若是太后娘娘问起来,妾身一定会,姜了跟颐和公主玩耍,颐和公主想看看鲜血是什么颜色,便深深的划开了姜了的手腕,您怎么样?宣贵妃娘娘!”
凤贵妃的声音跟我手腕上流出的鲜血一样,刺得人双目赤红,临则安捂着嘴,双眼眯着望着我……不……望着我流血的手腕。
宣贵妃一声嗤笑。“贵人妹妹,你是不是想的太真了,在这宫殿上,有的是人看见你对你的女儿下手,跟颐和公主没有任何关系!”
“砰!”凤贵妃把手中的碎渣子往地下一扔,发出的声响很尖锐:“有没有没有任何关系,太后眼睛跟明镜似的,妾身是什么样的人,太后对妾身的印象可是停留在八年前,贵妃娘娘,你要跟妾身赌吗?”
我捂着手腕,感觉目光有些炫目,脑袋有些昏沉,鲜血把我粉红色的裙摆染成了大红色。
宣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凤贵妃,声音微沉:“贵人妹妹真是好手段,不惜拿自己女儿的性命来威胁本宫,看来八年的冷宫,真是没白呆呀!”
“遥想当年,这些手段你可是非常不耻的,今日贵妃妹妹可真让本宫刮目相看!”
凤贵妃变得阴沉,哼了一声:“妾身不才,在冷宫里八年,别的没想明白,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无论手段和过程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局如何!贵妃娘娘,您是大忙人协理六宫之事,妾身就不打扰你了,妾身要带着女儿回去包扎伤口!”
凤贵妃起身抱着我,面若寒霜,颐和却是横在了我们的面前:“贵人娘娘,你不可以走,姐姐就要留下,姐姐要陪颐和去堆雪人的,你不能就这样的带她走!”
凤贵妃微微倾斜,看向宣贵妃,“贵妃娘娘,你如果我的女儿死在宣和宫,皇上太后会不会认为是我自己杀的呢?当着你们众目睽睽之下把我的女儿杀了呢?”
我知道,凤贵妃此举是为了保护我的性命,按着手腕的我,在她怀中躺着,鲜血潺潺地流着,我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多的鲜血,我不知道我没有刻意咬牙坚持,既然还能撑着脑袋一丝清明。
宣贵妃眼中闪过阴毒,带的喝斥:“颐和堆雪人在寻找他人,姐姐现在受伤了,需要回去静养!”
颐和听后当然不乐意,当下发作:“母妃您过无论儿臣做什么,你都会支持儿臣,怎么现在就话不算话了?”
“颐和,你在质问本宫吗?”宣贵妃脸色一沉:“来人呢,带颐和公主出去堆雪人!”
凤贵妃一个屈膝弯腰:“妾身谢过贵妃娘娘,妾身向贵妃娘娘告假,妾身的女儿最近身体虚弱,妾身需要在宫中照顾他,娘娘的晨昏请安,妾身就不来了,待初一的时候,妾身亲自向太后告罪!”
宣贵妃面色有些扭曲愤恨的看着凤贵妃和我离开,太监跟宫女去带颐和的时候,颐和恼怒的对着他们拳打脚踢,纵然是一个孩子,发起狠来手力脚力也是有的。
宣和宫外的墨姑姑和浅夏一见到我这样,惊吓非常,本来步伐稳重的凤贵妃到了宣和宫外,抱着我慌乱的往挽心宛跑,跑着吩咐墨姑姑去太医院,请江太医。
我伸手摸着凤贵妃的脸上,在这寒风刮过的冬日,她的泪水很是温热,“母妃,不打紧的,你看,姜了活下来了,你应该感到高兴,不要哭,姜了好好的呢!”
凤贵妃的泪水,就如她给我的珍珠一样,一颗一颗的即圆润又大,落在我的脸上,浸湿我的手指,然后她哭着笑着:“是的,姜了活了下来,姜了好好的什么都事也没有,我们依然好好的活着。”
“所以母妃不要哭!”我在她的怀里扯着笑容:“母妃过,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姜了一点都不疼,所以母妃不要哭,姜了知道母妃的良苦用心,一切都会好的!”
我的话让凤贵妃的泪如泉涌,恨不得把我揉进身体里,骂着:“你个死丫头片子,净一些让母妃掉眼泪的话,真是不可以原谅,等你好了之后,不准吃肉,在外面喝西北风算了!”
我很想再跟她顶嘴,很想再跟她叨几句,可是却是提不起来任何力气,慢慢的闭上眼,捂着自己手腕的手,也没了任何力气,陷入一片黑暗,再也听不见皇贵妃对我的叫唤。
黑暗中,我的下,红色的宫墙,青砖石铺地,昂着头望着上的飞鸟,艳羡着高空飞翔的鸟,那么自由自在,那么伸展身姿。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一个人看过飞鸟,在冗长的宫道上奔跑,怎么也跑不到头似的。宫墙上的红色朱漆,变成了鲜血,风吹干了,有源源不断的流下来,覆盖了一层又一层,变成了最耀眼的红色。
终有一,红色变成黑色,皇宫轰然倒塌,我失声尖叫,连一个藏身立本的地方都没有,那一霎那间,我心中没有雀跃,没有兴高采烈,而是怔怔地看见黑暗把我吞噬。
我在废墟之中,仰望着空,还是没有出去,我……踏不出皇宫一步。
不再艳羡飞鸟,不在觉得皇宫深不见底,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入眼帘的是凤贵妃憔悴的脸,我虚弱地对她笑了笑:“母妃,你现在的样子可真丑。”
从来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凤贵妃,现在可不就是很丑,黑眼圈,凌乱的头发,发白的嘴唇,一身水蓝色的宫装全是褶皱。
“你个死丫头片子!吓死母妃了!”凤贵妃凝噎,“母妃以为你昏睡了三日,再也醒不来了呢!”
我抬起手,手腕上的白布缠绕,还有点点血迹,“母妃还在这后宫之中,姜了断然不会舍弃母妃而去,姜了是母妃的家人,母妃将来是要做太皇太后的人,姜了将来是要做大长公主的人,不会轻易死掉的!”
凤贵妃俯身搂着我,泪水钻进我的脖子里,自责道,“母妃总是这么没用,母妃过不让姜了再受伤害,可是母妃却是话不算话,还亲手伤了姜了!”
我知道她的自责,可是她在宣和宫不这样做,我大概是走不出宣和宫的,我拍着她的背:“母妃是最厉害的,我们全身而退就是胜利,事情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我们要向前看,前方的路正等着我们呢!”
凤贵妃破涕为笑,“知道了,母妃都把这些记着,总有一会讨回来的!”
“嗯!”我重重地点头,在这一刻,我才感觉凤贵妃跟跟我的母妃一样,一样的温暖。
她几日未洗漱的样子莫名的味道跟我的母妃重叠起来,她眼中的担忧让我感觉欢乐,我想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到今,到此时才感受到她的温度。
我受伤期间,花白胡子江太医来得勤快,带了许多宫外的话本给我看,还有花草树木蛇虫走兽书集。
梅园深处的是我常坐的地方,我抬手接着落下的梅花,江太医:“公主,伤其筋,日后恐重物不提!”
我笑了笑安慰江太医,“不能提重物跟性命相比,不值得一提!”
江太医望着我良久,了让我心生疑问,莫名的话:“若是您母妃像您这样晶莹透彻,何愁尸骨无地,魂落乱葬岗!”
我欲问,江太医收起脉诊,背起药箱离开了,没有给我任何开口的机会。
在他的只语片言中,我肯定他是认识我母妃的,我肯定他每回透露一点,是让我记住我母妃,不能忘记母妃。
“你的手……没事…”
一声关切地询问打断我的思涌翻腾,我把手举起来给他看,还没开口回话,“什么人?”远处的浅夏出声斥道。话落之际他像只灵活的兽窜了出来,拦在我的面前,警惕的望着齐惊慕,明明他自己都害怕的发抖,还逞强地站在我的前方,做着保护的姿势。
齐惊慕视线越过浅夏,看向我,“我想和你谈谈!”
“浅夏!”我出声唤道,“不要紧了,你去梅园门口守着,有什么事重重地咳两声,我就知晓了!”
浅夏虽然不愿,但不会违抗我的命令,侧身行礼后退,退到门口,忍不住的张望。
手中梅花落地,齐惊慕弯着腰望进我的眼中,轻声问我:“疼吗?”
疼吗?疼不疼你自己割一下就知道了,为何还要问别人?
我对着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嘴角勾勒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掌纹没有了,手筋断了,两者才相配不是吗?”
他一闪而过的心疼,“因何而伤?怎么会如此不心?”
心疼我吗?我可记得我昏迷了三日,醒来的时候喜乐跟我,颐和在他生辰的晚上吵闹着皇上硬是要看烟花,皇上疼爱他的女儿,命内司厅把过年预算的烟花搬了一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