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一百四十一 缘分太浅(1 / 2)
辞镜,我终于是信了你与我的缘分太浅。
我们跌跌撞撞在这个乱世活着,爱与恨都不能自主。
打从我们遇见,就是最荒唐的错误。
我爱你,并且,只爱你。
可是这都改变不了我们无法在一起接受苍生祝福的事实,这是宿命,我们还没有那么强大到抬手改变命运的地步。
---朱颜帝姬
红烛高悬,宛如美人眼角晶莹的泪珠,万千丝绸飞扬,我缓缓睁开双眼,凤眸收敛了笑意,静静望着身旁的绝世白衣魔帝,佳人如画,一美倾天下。
整个无痕宫都是一片静谧,萦绕着淡淡的檀香,我捋了捋发丝,手中缓缓浮现出一柄锋利的匕首,“辞镜,入了局的人是你,打从一开始,这个局便是针对你的,沧乐不过是个棋子罢了,你竟会天真的以为我还记着那些事情,你以为你说一些感人的事情我便会如同那些凡俗女子一般为爱舍生忘死么?只可惜,从前的朱颜死了,死在你的冷酷残忍之上,我记不起与你有关的一切,也陪不了你一百年。这神凰清檀香,足以让你在无声无息中昏死过去,你不会有一丝痛苦。”
匕首的寒芒闪现,我的手轻轻解开辞镜的衣襟,露出一片白皙,心下莫名一痛,腹中的孩子在反抗,也在颤抖,只是,我别无选择!
“辞镜,你的心头肉与指骨,我要定了,此事之后,当我朱颜欠你一条命罢了。”我手中的匕首终于划破了他的胸膛,殷红的魔帝之血流出,我咬牙,加重了力道,辞镜的眉心似是颤了一下,我握紧匕首,眸中不知为何落下清泪,他的血肉被割开,我握着匕首,却发着颤,“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痛?”
一刀一刀加深,辞镜的心头肉终于被割下,我捂着心口,仿佛喘不过气来,握起他的手,那双已然流血过多苍白的手,狠狠用力,办断一节指骨,“前尘,前尘已断……”
“你有魔帝之心,你不会死的。”我起身,踉跄向宫殿外走去,“你不会死的。”
推开宫门之后,大把飞雪飘落,我忽的就顿住,胸前本命玉珏快要碎裂,黯淡无光。
冷风吹过,我吸了口气,猛地转身,跑向那张床榻,红绸飞扬,烛光摇曳,软榻上的人安静沉睡,面色孱弱苍白,已然要无了血色。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抚摸向他的脸,胸膛血肉模糊,未有丝毫愈合,大把大把的眼泪打在他的胸膛上,我拼命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呢?
本命玉珏碎裂,我的心也随之狠狠一痛,悲怆充斥着全身,我想喊什么,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说不出一字一句。
所有前尘往事都呼啸袭来,我忆起了过往所有,忆起了同他的爱恨欢喜,我那般爱着他,亦那般恨着他。
帝王谷飘雪的那一日,他同我一夜温存,救了我的命,将魔凰不死本源精血渡给了我,却给自己留下了不可愈合的暗伤。
轮回曲里,他心上痛如刀割,却含泪斩断我的记忆,只是怕我还是爱着他,亦是愧疚不敢面对我的憎恨。
帝劫那一日,他就立于虚空之中,替我挡下了半数帝劫,却黯然神伤,沉寂于帝王谷终年不化的飞雪之中。
原来,不是流水无情,不是一腔心思付诸流水,他的心里,是有我的,从来,也只有一个我。
碎裂的本命玉珏掉落,我含着热泪,拼命摇着软榻上的辞镜,“辞镜,辞镜,你醒过来啊,你醒过来好不好?”
辞镜的面色苍白,呼吸微弱,好似随时都会消散在天地之间。
自幼时起,我从未这么害怕过一个人的离开。
我终于确信,我的心里,有着一道深深的影子,白衣胜雪,惊鸿绝世,他叫辞镜。
他朝我笑,我会满眼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