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传声(9)(1 / 2)
秧苗从五年后回到现在,除了自己她带不过来任何东西,因此这本日记里记录的一切都是她根据回忆写出来的,所以写的内容也不见得完全客观,带着对白琮特殊的滤镜写他们之间的那些事情,还夹杂着白琮对她说过的很多土味情话,即便白琮脸老皮厚,也忍不住看着脸红了。
“你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在搞我?”白琮把日记本合上扔到茶几上,恨恨地塞了几口已经不冰了的西瓜进肚子里,才把火气压下去,“你这是在写电影呢?就我?还高富帅?还对你说得出那么肉麻的话?”
秧苗耸耸肩:“反正我怎么说你都不信,那你开心就好吧。”
这些都不是重点,白琮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又提出了新的疑问:“你们这个实验到底什么情况?如果说你是从五年之后来的你,那现在的你去哪儿了?空间可以折叠?你和她合二为一了?”
这也是秧苗自己困惑的地方,ProfessorChung在五年前的现在依然维持着谨慎人设不崩,所有关键性阶段都是分别和她或者陆放一起进行的,最核心的部分依然是他自己独立操作,秧苗也就借着做过一次的经验节省了一点时间而已,该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
“ProfessorChung为了防止我和陆放泄露出实验核心数据,分别带着我们进行不同的阶段性实验,更多关键性的步骤都由他单独完成,我们都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实验过程,因此我也无法确定我过来之后,原本在这个空间里的我去了哪儿。”
秧苗说完像怕他会生气似的,怯怯地看着白琮:“我这个性质不一样,我没有为了自己能在这里生活去弄死原本的我。”
这和着名的祖父悖论原理相同,如果五年之后的秧苗回到五年前的现在,把自己杀了,那么这个她就没办法活到五年之后再想办法回来。
白琮从来没有怀疑过她这一点,被她这样的自白给逗乐了:“想什么呢,就算你真有这贼心贼胆,杀了人总会有尸体在吧?还能让她凭空消失不成……”
他说着说着脸色陡然变了,秧苗被他骤变的神情吓着了:“怎么了?”
一个人死了,总会有尸体在,那么反过来,如果出现一具尸体,一定有一个人死了,但一个死人居然没有任何曾经活在这世上的线索,连调动所有警力都查无此人,有没有可能是早就有人顶替了她原本的身份在继续生活呢?
白琮看她吓得脸色都白了,就赶紧安慰道:“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最近在查的那个案子,可能出现了其他的方向,明天去队里和彭林说说。”
是工作上的事她就放心了,秧苗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那你会生我气吗?”
“废话!”白琮重新板着脸看她,“这么大的事,你之前不告诉我也就算了,我们俩都住一起了,如果不是我碰巧发现,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如果可以,秧苗当然希望可以一直瞒下去,有些事不知道反而轻松,既然结果已经注定,又何必要去预知必然的悲剧呢?
秧苗不想解释,白琮的注意力也已经不在这上头,他刚才被秧苗提醒了,想到受害者身份还有其他可能性,急着要回队里和彭林汇报,就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你别想那么多了,先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
秧苗在他掌心里蹭了蹭,然后才乖乖起身洗漱休息去了。
彭林听完白琮的话,皱着眉犹豫了足足一分钟,图楠都等得不耐烦了:“我觉得白琮的话说得也有道理,但是就算真是这个情况,我们要怎么查?死者的身份有可能被任何人取代,真这样去查,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凶手也好,想方设法藏尸运尸的人也好,能看出来他非常有仪式感,也就是说这个人和死者之间的关系一定非常亲密,”白琮眯起眼睛,“假设死者的身份真的被其他人取代,这场交换也一定和这个人有关。”
不惜让死者失去自己的身份也要把她留在身边,不是极致的恨,就是极致的爱了。
图楠觉得这个说法存在一定逻辑漏洞:“没有谁可以那么轻易可以取代一个人,未成年人有监护人,有同学,成年人更有各种社交圈,一个人怎么能做到对另一个人的一切全都了如指掌,轻易去取代她?”
“这种情况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比如非常亲近的闺蜜,利用整容等手段完成复制,如果是孪生姐妹的话难度就更小了,严谨一点说这些都是有可能的,”白琮换了个姿势说,“当然这只是我最初的想法,来的路上我仔细想过了,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