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葬祥鸟(13)(1 / 2)
白琮是没太经历过这种事,情绪来得快,但冷静下来之后还是对秧苗的信任占了上风,秧苗对他非常了解,也不会做出抛下工作追出去解释这种幼稚的事,陆放还在看热闹:“你不追出去?不怕他跟别人跑了?”
秧苗吃好了,一边擦嘴一边看着他,真诚地发问:“你最近是很闲吗?我看你口语进步了不少啊。”
“anyway,”陆放双语切换非常流利,“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今天秧苗留下来加班,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两位钟教授布置的任务,她毕竟有作弊得来的五年经验和结论,总不至于重来一次还让自己这么狼狈,她之所以没有跟着白琮一起回去,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要确定。
自从上次在开幕式上看到了那么神奇的一场表演,秧苗心里就一直存了个疑问,今年飞到岳城来过冬的这批鸟儿,从品种上来而说和从前的并不一致,来的时间也比之前的要早许多,再加上它们参与了邓子新新歌的表演,其中一只还离奇出现在凌雨车祸现场,被确定为这场意外的导火索,这一切的巧合加在一起就不可能单纯是意外这么简单。
一定有某种未知的联系。
但死去的那只鸟没办法复生,想要查出其中关窍,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钟函和钟黎虽然是孪生兄弟,但是由于成长环境不同,造成性格差异千差万别,具体体现在实验上也各有立场,还没办法说服彼此,每次都要为某一个流程争得面红耳赤,通常没有六七个小时是不会轻易找到折中点达成共识的,秧苗很满意这中间留给她的时间差。
“陆师兄,”她手肘抵在桌面上,双手托着下巴朝陆放眨眼睛,“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她平时对陆放没一句好话,突然来这么一出,陆放都不用看她表情都知道她肚子里淌着什么坏水,警惕地往后仰了仰:“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有个怀疑,没有得到验证,”秧苗抛开对白琮的恋爱脑,真正认真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是从不含糊的,“我现在已经有了大概想法,只不过在实际操作上还有困难。”
她能提出的困难,多半是白琮不让她做的,陆放心里没有很舒服,但也无力拒绝,只好问道:“你想让我干什么?”
“其实很简单,我需要你学会邓子新那首新歌,尽量模仿他的声线,越像越好。”
这才是秧苗无能为力的事,她不可能模仿出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白琮也不可能配合她做这件事,陆放原来在国外的时候就搞过一阵子配音,模仿能力还算强,他也经常参加一些社团活动,歌唱得也不错,综合下来真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了。
陆放经不起她磨,再加上对他来说也确实没有太大难度,就答应下来。
秧苗一直从食物、习性等方面研究那些品类还没完全确定的鸟,差不多也已经有了结论,最有可能的召唤方式就是那首歌。
她把耳机递给陆放,陆放从善如流地塞进耳洞里,听了没几句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有难度?”
“不是有没有难度的问题,”陆放当天也在现场,因为场景太猎奇,他和所有人一样都被鸟吸引了目光,没有太留心邓子新在唱什么,这次心无旁骛的听声音,就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之前大家都以为邓子新没唱词,是在吟唱,但你来听。”
他摘下一只耳机递过去,秧苗听了一会儿,根本没听出来问题:“怎么了?”
陆放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好不容易憋出来一句:“你还真是一点音乐细胞都没有啊……”
邓子新在通过音律和某种特殊的语言传递信息,这个信息的接收者肯定不是那些鸟,而是能够操控这些鸟的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邓子新用歌声吸引来的鸟儿,但因为这件事太过猎奇,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这不可能”,紧接着就会被代入规定情境中,越是不可能越是笃信,这样一来就没人再会往其他可能性上发散了。
秧苗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你觉得这些鸟是有人操控的?”
“野生还是家养很容易分辨,只不过保护区的工作人员一般不会过度干预候鸟的生活,只需要确保它们的安全,不被人猎走就行,”陆放说,“他们不会想到去分辨这些,所以现在的关键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