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如斯过往（1 / 2）

“如何证明，那可不是我的事。”凤惊虞笃定，即便这只白鹿便是她听过的瑞兽白鹿，他也一定知道，她曾经遭到那伪装成白鹿的凶灵袭击的事。

白鹿点头。“的确，该如何证明是我的事，你要做的，便是该不该信。不过……”白鹿顿了顿，鹿脸上浮现一丝怪异。“我并不需要向你证明什么，我不过是，一个人看着这两人亘古至今的恩恩怨怨有些寂寥，想着你也该在看着，过来搭个伴儿罢了。”

白鹿说完，为表他所言不虚，又离她远了点，然后专心的看着半空中犹如互啄的两只兽，摇头晃脑，似乎极其了解那两只兽之间的恩怨情仇。

凤惊虞看着那鹿影，又看看渐渐稀薄的两兽身影，心中犹如猫抓般心痒难耐。她踟蹰了一会，还是开口问了。“还请前辈为凤凰解惑。”

白鹿回头看她，明明是一双白雾凝聚的眼睛，可凤惊虞偏生觉得那雾眼之中，有万般神采飞扬。“说起来，魑魅还是第一次被逼到如此地步呢。”雾眼之中，似乎带了些许的揶揄，令人脊骨生寒。“魑魅会被你这么个小小的凤凰逼成这样，也怪不得别人。怪只怪他一直生活在愤怒和埋怨中，一身的力量尽归了这天极。”

白鹿的话似是而非，并没有说在关键的地方，凤惊虞忍不住提醒：“前辈，我师尊和魑魅有什么瓜葛吗？为什么师尊会分出一缕分身来助他恢复。”

白鹿斜斜的睨了一眼她，嗔怪道：“急什么？烛阴这缕分身消失，不会这么快，我们慢慢道来。”年轻人总归是太沉不住气了，白鹿这么一晃神，烛阴那道分身又稀薄了几分，而魑魅的身影确是凝实了几分。

福至心灵，凤惊虞猛然看向老神在在的鹿影：“前辈也在拖延时间？”嘴里问着，握着凤凰弓的手紧了紧，怕是又要有一场战斗了。

白鹿从恍然中醒来，见她牢牢盯紧自己，转念一想便知道了原因，不禁失笑：“我的确在拖延时间，不过你也不必惊慌。即便魑魅吞噬了烛阴的分身，也会陷入沉眠，无法对你做些什么。”

凤惊虞没有答话，这天极之中的亡灵，个个都是老油条。对比他们，她不过就是个奶娃娃，她可不敢随意相信这鹿影的话。

白鹿不管她信了与否，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天道立，天极现。我为天地间诞生的第一只白鹿，行走于天极的山川河流之间，于茫茫夜色之中见证了魑魅的诞生。”

原来以前的天极也是有山川河流的吗？

“许是那时天极之中只有我们，魑魅那个时候也不是这般模样。他虽然有一身的蛮力，却是个很简单的人。我们一路前行，在山林之间遇上了烛阴。”白鹿的声音很轻，酥酥软软的，一不留神便会将人带入深渊。

“烛阴那个时候吧，”白鹿的声音突然间变了，变得轻快起来，还闷着笑。“憨憨的，我们没少戏耍他。不过，他虽耿直，天赋却比魑魅好得多，天道降下的功法他学的快。不过，即便是实力高了，还是被我两耍的团团转。”

呃……

对于这点，与烛阴相处没多久的凤惊虞不可置否。

“后来呢？”

“后来啊，”白鹿许是站久了，活动了一下身子，又看了看那继续缠斗不止的两兽，才接着说。“后来，人族生，我便下凡尘辅佐帝星打天下去了。”

白鹿感慨道：“天极覆灭，我虽远在凡尘。但心有所感，一直担心着这两个老友，后来天下大势已定，我功德圆满，得道之时想回来看看，却见天极阴翳重生，百鬼夜行，犹如地狱。老友魑魅终是应了天道之上的预言，成了那穷凶极恶之凶灵。可悲可叹！”

凤惊虞垂眸，面上平淡，心里却是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