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睑怨(二十一)(1 / 2)
那位上岁数的老村民立刻答道:“就是后来摔死的这个杀的!我们全看见了!”
看来这位老村民在此地还是有一定威望的,其余村民立刻高声应和。
“对!就是他杀的!我们都看见了!”“没别人!就是他!”“这小子最不是东西!不是他是谁?”
“你们现在是不是该向金三帮主领护主不利的罪过呢?”于进的脸板得更厉害了。
一旁的“烟筒”笑而不语,两把短火枪掏出来在手指头上转着玩,边玩边看着那些有些不知所措的扈从们。
“属下保护大爷二爷不周,请金三帮主处置。”就是刚才那个敢说话的,此刻双膝跪倒请罪。
他都这么一跪了,其余的自是都战战兢兢随同跪下了。
当晚就举行了新帮主的继任大礼,虽仓促了一些,可依于进之意,这件事还是宜早不宜迟的好。
铜帮的面子好像谁都要给似的,凡是被请到的就算本人一时赶不过来,可礼数上的事也会想方设法先送了过来,就连朝廷大员都有送贺贴和贺礼的。
夜深时分,送走了各路的宾客,金同和于进二人在一处清净的地方对饮醒酒汤,还配以一些醒酒的小吃。
“今天的事是年兄早就谋划好的吗?”“年弟是怪我不该杀了你那两位兄长?”“哪里是兄长?明明就是对头!若他们皆是正人君子,我是一定会怪年兄的,无论年兄你事后会如何对我,可他们实在是无法无天了,倘使不是同父,年弟非是没想过亲手秉公灭私。”
此刻给两位兄长戴着孝的金同说着,将碗里的东西洒在了地上,看得出来,他还是念及骨肉亲情的,即便是那两位不是东西的哥哥。
“还记得一年前的今天吗?”“终生难忘。早时还榜上有名,晚时又是个白丁。”
去年科举的乡试,金同明明已然中举,可还没吃晚饭的时候却莫名其妙又被朝廷把功名给收了回去,理由是家世不清。
他的母亲原本确实是个绿林人,因为跟他的父亲比武认赌服输才当了小妾,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谁知朝廷怎的又拿出来说事,不过后来曾有人告诉他,是他那俩不成器的哥哥使的坏。
当年于进跟金同是同科,几乎同时被革去功名,说是有碍观瞻。
只因同是天涯沦落人,二人又意气相投,遂就结为知己,后来还是金同的引见,于进才带着“烟筒”加入了铜帮。
“假使再给年弟一次机会,还会去再考一次吗?”“年兄你说呢?”
其实也不用再说什么了,此刻,二人相视笑了出了声音,至于其间的意味……
夜更深,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白天没得闲的于进此时却也还没有要休息的意思,反而旁边还放着一碗提神醒脑的清茶,屋里没有点灯,他坐在一张铺着厚垫子的大椅子上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烟筒”进来了,没有敲门,因为压根就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