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运中的搅屎棍(1 / 2)
“我们本是闸子谷渠村的村民,今年大旱,村里没收成,我渠小六,侃子哥你,还有渠二哥,我们三个就想着一起搭伙去云阳军镇找一份短工,云阳军镇正在修缮去年打战后的城墙,听说不仅每天有一个黑馍馍,每三天还能喝一口肉汤!”
“不过走到半路上却被隔壁泗山镇齐公子的活计所吸引,齐公子着急青壮搬运他的青山石,据说是为了军镇镇主,云阳王贺王爷的七十大寿所准备的贺礼,只要我们帮他们顺利搬到云阳,不仅每天发两个馍馍,每两天就有一口肉汤喝呢!这些,侃子哥你都不记得了?”
“…………”肖侃一边沉默一边深感这个世界的内卷,他们那边工作好歹发工资,在这里竟然比谁发的馒头多谁就是好老板,果然九九六是福报,马老板诚不欺我,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此地是有多么的混乱贫穷,人命形如草芥,百姓竟为活下去,为口饭吃,对一个馒头趋之若鹜。
嘛,这就是万恶的封建社会。
现在,该是想想自己怎么活下去了。
“我……失忆了。”
“这种事情也能失忆的,小侃……侃子哥,我看你怕不是得了什么病。”
“大概吧,”肖侃点头,正好借坡下驴,“应该是刚才严刑逼供被打坏了脑袋,这个先不提,话你还没讲完,既然我们好好的给齐公子打短工,为什么会给抓到县衙里来?”
渠小六苦着个脸萎了下来:“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我们在过桥的时候就被这些官兵给扣了下来,然后径直压到县衙大牢里来了。”
肖侃沉默下来,既然掌握的信息这么少,当今之下他绝不可能坐困牢狱,看来只有把事情搞大趁乱逃跑了。
那边一直沉默的土黄脸壮汉,被称作渠二哥的男人在包扎好伤口后,突然开口道:“我看到齐公子也被抓了进来。”
肖侃闻言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道:“此言当真?”
渠二哥点头道:“是,我见过齐公子,被压进牢前特意观察过,他被蒙面送进了地下牢层,至于在哪里,我猜测应该是地下二层最深处。”
“你猜测?”
渠二哥看向肖侃:“当然是根据情报的合理猜测。”
肖侃这下不由得正视起这个面目深沉的马脸男,他想起来方才刑讯逼供的时候渠小六叫的最凶,而这个男人面对大刀刮肉的时候,竟能一声不吭。
大概是个狠人。
见状,肖侃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让我们去见见这位齐公子吧。”
肖侃走向熊捕快,从他腰间取下牢锁。
“你确定?”渠小六在他身后叫道,“好不容易脱困,我看我们还是想办法跑吧!”
“跑?天下之大,又能跑到哪里去?去漠北吃草么?”肖侃摇头笑道,这个世界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更不提空调暖气,吃的东西不知道都有没有味精调料,他可不想躲在荒野沙漠了造一个沙土窑洞,天天靠吃蜈蚣耗子度过余生。
任何世界,任何世道,要想活下去很简单,要想活的更好,不拼是不行的,特别当你身为一个一无所有的贱民的时候…………
传奇兵王又要开局一把刀,从头开始咯。
肖侃没理身后两人,初来乍到,信任任何人都是愚蠢,他做出了决定,就不会管任何人的质疑,笔直前进就好。
“二哥,你看看他!拽的二五八万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三他是头呢,什么东西,才过一天而已……”
渠二哥抹开脸上的血渍,他摸了摸手环上的伤口,这是他和熊捕快交手造成的,面对这个力大如熊的捕快,他在对抗时完全不是一合之敌,而这样一个雄壮的行伍之人,在肖侃手上竟然也走不过一招。
结合刚才熊捕快的惊愕的一声‘武林高手’,尽管他不想承认,但他已经明白自己与肖侃之间恐怖的差距。
肖侃,其母早亡,其父是个酒鬼赌棍,肖侃一家是在他爷爷辈时迁入渠村的,传闻是发配流放犯,本来是要永世为奴的,恰逢大赦逃过一劫,自此在渠村作为贱民苟延残喘,肖侃一家在渠村生活四十多年,底子是清白的,肖侃也一直因为懦弱和毫无主见成为渠小六的跟班,继而成为他渠二田的跟班。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突然变成如此模样,还是说先前你懦弱无能的样子都是装的呢?
肖侃,让我们拭目以待。
没有多余的话,渠二田只说了一句跟上,便紧随肖侃之后钻出刑讯室,渠小六哪敢逗留?这见鬼的阴暗潮湿永无天日的地牢,他是一刻也不想待的。
云城是座小县,地牢却是三进左出的,尤为复杂,而且肖侃从刑讯室出来后,一路所见,概无空室,有些房间甚至由内而外挤满了人,散发出发霉恶臭的味道,听到有人前来,无不是伸出他们嶙峋枯竹般的手臂,在空中缓缓摇曳,放佛是要抓住他们活下去的希望,这其中,偶有几声中气十足的怒吼,无不散发出摄人的杀气。
边疆多乱民,古代王朝喜欢把罪犯流放到边疆,也难怪这里的监牢会塞不下了。
待会要是把这些人都放出去,想必乱子不会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