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誓师北伐（2 / 2）

似乎征服苍狼荒原的战果与功绩，已经被他们给收入囊中了。

夜晚，云阳王站在布满武器架的空荡校场上独自张望着西北四谷与苍狼荒原的地图，发出深深的叹息。

“将军何故叹息。”

“我叹陛下，操之过急啊。”

侍中将军贺宁不解道：“我大周五十万大军压境，那些苍狼荒原的野人，莫非还有胜机乎？”

“胜机自然不会有，但是，陛下并没有考虑过这样匆忙而巨大的征服战争会给我大周边疆带来怎样的创伤。”

“百姓和士兵，都苦啊！”

“王爷…………”

年过七旬的贺闵，似乎已经失去了年轻时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锐气，但是贺宁在怀疑贺老王爷的同时，赫然忘了这位将军确也正是从底层爬上来的。

贺王爷继续说道：“这次战役会造成多少贫农破产，恶商囤积居奇不说，士兵远赴荒原深处作战，又会白白折损多少，就算这次战役真的胜利了，可是短期内如果朝廷拿不出羁縻荒原的政策，这种所谓的征服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不出十年，荒原又会再度混乱起来。”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还是赞成枢密使大人的想法？”

“我的意思又有何用？那些文人太过忘乎所以了，他们也有实力去忘乎所以，我虽然希望陛下再等一等，可是陛下已经六十了，而我，也已经年过七旬了。”

贺宁闻言张了张嘴，他赫然想到，如果将来的某一天老王爷忽然去世，而边疆蛮族再度南侵的话，到那时，还有人再为大周戍卫边疆吗？

以二公子之能，大概可以吧。

至少贺宁是这样想的。

“王爷，这是不久前，二王子从边关发回来的文书。”

贺闵接过文书，展开看了几页，老脸露出笑意。

“这小子倒是机灵，竟然早一个月就往白水关跑去了！”

“王爷这次也打算亲征吗？”

“自然如此，我贺家的将军，从来都是站在战场上取得胜利的。”

“诺。”

轻声的应诺，将两道身影掩映的孤独的夜色中去，灯火清明，黑夜虽然孤独，但黑夜中的数十万大周军人却在紧张而又期盼的等待着出征的那一刻。

大周景宗三十六年三月二十一，江南的第一次运粮船顺着大运河抵达宁州，与汇总在那里的整个西北的粮草一起送往云阳军镇，二十三日，大周军神云阳王贺闵在镇北祭坛以蘩草祭祀天地，统领五十五万精锐大军，誓师北伐，消息传出，天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