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六)(2 / 2)
“管家说门外有一武将寻姑娘,姓白。”
“白?”我瞬间心揪在了一处,“白起?”
不待傅姆反应,我快速的出了屋,撑了油纸伞向府外走去。
门被护卫打开,入目的便是一身玄衣铠甲,往上再看那面庞,只觉得冰凉刺骨,雨水顺着他的发流了下来,又从他刚毅的下巴处滴落。
“进屋吧,雨大。”我有万千言语要问他,却终究只化作这一句,手将伞向他头上移靠了些。
“我一直辗转战事,如今方才回咸阳,公子临终所托,不可怠矣。”他一字一句道,没有丝毫表情。
“他走的痛苦么?”我泯了泯唇,终于问了出来。
“公子是笑着走的,很安详。”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这样一板一眼的回答着我的话。
我不置可否,无言以对。
突然,他从怀中拿出一物,递了过来,“公子临终死死拽在手中不肯松,想来是你的罢。”
我颤着手接过那染了血的香囊,是那样的刺目惊心,手已无力再撑起那避雨的伞柄,就这样咯噔落了地,雨水打在我的脸上,模糊了双眼,我已分不清这是泪还是雨。
他竟还留着?
“他……他可还留了什么话?”我颤着声道。
“没有。”白起答的干脆利落。
“那你口中临终所托,所谓何事,不可怠矣?”我反诘道。
“见汝,已全矣。”他留下一句莫名的话,转身便利落的消失在了雨幕中。
我攥紧了手中之物,久久不能平复心绪,我终究是欠了赢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