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瘟病的苗头(1 / 2)
龟公一听到周月伶的名讳,眉头明显皱了一下,脸色立马狐疑起来,慌张一闪而过很快被压下去,张长生见状,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麻刑会传人,如果那玩票儿身上的麻刑,是被周月伶给传的,那他现在估计早就开始溃烂了。
张长生催动观微细细瞅着戏台上的角儿,用手指了一个。
龟公一吆喝,那台上的角儿往下走,他转身又想跟张长生推销他们的小倌,被张长生一个银元宝糊脑门上,把他给敷衍走,免得影响他办正事儿。
这跑堂的太机灵了,想从他嘴里套实话有点难,张长生还是得跟那小花旦打听打听情况。
小花旦走过来坐到张长生身边,看脸盘是戏班里岁数不大的,张长生选过来,就是因为年纪小好问话。
“哎呀大爷,您贵安啊,小生是……”
这花旦一过来,正想用老板教他们的切口说那吉利话,当场被张长生阻止:
“听口音不是本地,你从哪儿来。”
明显不按常理出牌,小花旦愣住了,没料到张长生会这样,按照常理,来南院逛的玩票儿,头次见角儿,都的是先问姓甚名谁,然后问问有啥才艺,这哪里有先问从哪儿来的。
“回大爷,家是蜀地的。”
“家在蜀地,那怎么跑那么远来京城了。”
“父母家里没饭吃,叫我走街串巷去要饭,有个人牙子相中我,说我长得水灵在乡野里糟蹋了,说要带着我来京城谋生计,我也想活命,就来到这戏班子了。”
张长生听完叹了口气,百姓家的孩子多了根本养不起,只能任由自生自灭,去京城里讨口饭,其实敛尸匠的活计跟这些花旦差不离一样,都是活不下来的,无非是卖身和卖命的区别。
“那你心里想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小花旦岁数小,心里的事儿多表现脸上,抛了一下身上的浓艳衣袖,半哭半笑道:
“咱平头百姓,哪里轮到我愿不愿意,都已经入了梨园行,说啥子都没得用喽,大爷您要是点个条子,我还能过地好一点。”
张长生明白,哪怕他们以后不做这一行儿了,身上也会留下病根,年纪轻轻怕就没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被糟蹋成这样,只为了他们赚够金主的银两,当真造孽。
“把手给我。”
小花旦柔弱弱伸过去手腕,以为客人要揩油,这位客人还算是儒雅的了,有那一上来就要扯衣服的,没羞没臊。
他想不到,张长生并没有无礼,只是把手搭在她手腕,像是在摸脉诊病。
“您是大夫?”
张长生没有直接回答她,摸完脉像,仔细看了几眼她的脸色,人面桃花相映红,细腻洁白,娇媚得不得了。
张长生心里确定了,正对,是麻刑。
他的目光扫视戏台上那些花旦,这南风堂所有人,身体都有麻刑蛰伏,这活脱脱一个病毒培养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