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纰漏(1 / 2)
“清渊!快下来啊!看啥呢?”
没瞧见林清渊有其余动作,流云非忍不住骂骂咧咧催促道。
林清渊扯扯嘴角,顺着楼梯逐渐走下。
信步上前,看着那只几乎还是满的酒坛,不由再度抿上一口。
少时,他便再次被这醇厚烈酒呛出了眼泪,小脸通红,一时间又有了些醉意上头,惹得几人一阵大笑。
林清渊小脸皱在一起,撇撇嘴将舌头捋顺,回味一二,好奇道,“莫不成你们喝了整整一宿?”
“不不不!你都已经睡了两天了!齐蚰都没有你能睡!他都已经喝醉醒来过一回了!”
修元师兄打出一个醉嗝,醉眼朦胧的伸出三个手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显然也是快要不行了,让得他很是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你们继续,我来打扫院子。”
林清渊一扯嘴角,再度抿过一口醇酒之后,双手结印间,便将属于他的那坛收入袖里乾坤之中,刚好能将那剩余空间填满。
虽说他不会喝酒,但也知道这是个好东西啊!
入口连绵不绝,就连他这种门外汉喝过后,都还时不时的想再尝上一点。这不私藏上一坛,以后都会对不起他的舌头。
其余几人也没空理会他,醉醉醺醺的各讲各的,驴头不对马嘴。
抄起院子里那柄快要生灰的竹枝扫帚,林清渊开始一阵秋风扫落叶。
又害怕满院灰尘扫了几人喝酒的兴致,他又上前,连忙给了流云非俩巴掌。将后者打清醒几分,这才布下一层简单结界,将几人隔开。
……
山顶。
明孝长老的院子里,有三人围坐在石桌旁。
两人下棋,一人旁观。
明孝长老所执白棋,难得地有些举棋不定的意思。他虽是见着突然出现的观棋人,但却仍不起身,甚至都不曾挪开视线,只是淡淡问道,“四长老,为何临此啊?”
那观棋人乃是一名男子。
男子面庞很是英俊,一身长袍尽显书生儒雅之气,深邃如海般的目光此刻泛着点点愁绪:“最近有些心神不宁,卜了一卦,发现是我要找的那位‘师侄’有不小的灾祸傍身,特意前来来看看。”
“喔?可是四长老与人打赌又输了?”
那执黑棋的长老,名叫庞烨。此人不仅一条本命红绫极其难缠,一手棋术更是出神入化,鲜有敌手,看模样似乎还与男子熟识。
他可不信有哪位‘师侄’值得男子如此上心,因此故意揭其短,很有讽刺意味在里头。
男子撇撇嘴,不愿细说其中的缘由。
这倒的确让庞烨猜对了,他与陈逸打了个小赌,输了。结果陈逸还反倒倒贴了点小东西,所以这才留了个心眼。
“宗门之内能出什么灾祸?四长老说笑了。”
明孝长老又落一子,笑呵呵的打圆场道。
“谁知道呢。”
男子呢喃一句,目光突然瞥向某处,随即眉头微皱,看向庞烨。
后者捻棋的双指微微一颤,棋子险些掉落在地。
他咽下一口唾沫,很快便稳住心神,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高深神情:“放心,李胡在那儿,出不了什么大事。”
“这也是老夫给他的一场历练。花儿若是一直活在温室里,不见风雨,就算再怎么娇艳,也终会凋零……”
这话听起来挺有嚼劲,但男子显然不吃这一套。
男子扯扯嘴角,直接将此事棺盖而论:“你就算说出朵花来,这件事也得记你头上,等着被罚吧。”
说罢,男子身形便骤然消失不见。
庞烨苦笑一声,瞬间破功。
所谓功过不得相抵,这是男子之前最先进谏的一条规矩,自己当时还力挺来着。只是没想到,如今会让他自己陷入这般状况,真乃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有苦难言。自己进入祖师堂的藏书阁,恐怕又得因此耽搁些时日……
想到这,庞烨也没了下棋的兴致,干脆断送大好局势,投子认输。
“怎么回事?”
明孝长老笑笑,将心神从棋盘上拔出,丝毫不建议在他伤口上撒把盐。
庞烨白了他一眼,走了。
明孝长老紧跟其后,吃饱了撑的,干脆也一齐去凑个热闹。
……
院子里。
满地的狼藉才清理完一小半,天似乎就已经黑了点儿?正忙着干活的林清渊丝毫没有发觉这小点儿不对劲。
紧接着,突然便有道熟悉到不太真实的声音入耳。
“清渊!清渊!”
林清渊怔在当场,停下手中的活。
这声音……
有些红了眼的他,一时间竟是不敢抬起头来,去看来人。
“清渊?在想什么呢?”
声音不绝,却是听的他心头猛地一揪。
林清渊满脸不可思议的望去,果然见到声音的主人正站在不远处,张开怀抱,等着他扑上去。
“娘……娘亲?”
林清渊脑袋轰鸣一声,彻底六神无主。
可还不等他认清现实与梦境,一道冷冽的剑光突然从他脑海外呼啸而过。
唰的一声!
剑光快若奔雷!
径直将面前妇人的头颅给生生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