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监视（1 / 2）

慕云泽那日坐了许久才走，两人其实并未多说什么，等他离开后，司凤仪难掩夏日的困乏又去睡了个回笼觉，很难得竟然做了个梦。

梦里有大片的荷花，连绵青翠的荷叶中间，她正躺在一艘小船上随波飘荡，和煦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像是裹着一层温暖的被窝，她感觉很舒适，很惬意，很自在。

蓦然，她听到一阵锐利的破空声，咻咻咻从天而降，司凤仪睁开美丽的眼眸时，入目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色箭矢，铺天盖地，像是突然降下的一场暴雨。

司凤仪十分骇然的翻身坐起，低头望着箭雨脑海里一片空白。

便在这时，她似乎听到虚空中传来一道朦胧的叫声，是个女子的声音，很缥缈，带着威慑的味道，“飞凤令不出，尔等安敢诛杀我凤理阁的人！”

司凤仪虽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声音，却莫名觉得熟悉，像是与记忆中的某种东西出现了重合，令她的精神受到些许冲击，依稀仿佛她听到两个女人在说话，一个焦急难掩道，“小姐，我不能离开你，她们已经对你起了杀心，我们必须一起走！”

另一个女声温婉平和，如同秋水般缓缓荡漾，“我不能走，我的兄弟姐妹都在这里，我哪儿也不能去，即便她们真要痛下杀手，我宁愿与他们同生共死也不能独自苟活。听我的话，带着我的孩子赶紧离开，我怕再晚些你就出不了城！”

“小姐，我不要，小姐……。”

后面的话全被哭声掩盖，那哭声凄厉悲哀，竟连司凤仪都感觉苦不堪言，一颗心猛地揪成一团，莫名就从黑暗中惊醒。

汗水湿透了衣背，她茫然睁大双眼望着熟悉的房间，月光正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的屏风上，散发的萤光映得整个房间都透出幽幽光泽，如梦似幻，竟让她许久都未反应过来。

梦里的一切自然不能当成现实对待，可都说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她白日并未多想，为何会做这样的梦她也不甚清楚，只是莫名觉得有些心悸。

既然半夜惊醒，司凤仪已全无睡意，干脆披衣起床，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天边散发着皎洁光华的弯月发了好一会儿呆。

月夜之下，整个上京城一片宁静安祥，所有繁华热闹都被清冷的月华掩盖，再不见半分硝烟与暗流。

司凤仪望着无边的夜色，突然想到：不知慕云泽现下在做什么？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她其实有些意外，因她从未在夜半三更想起过任何人，尤其是个男人，还是个未成年的小男人。

想起这个名字，她自然而然想起他那日的表白，还有他拥抱自己的温柔气息，脸颊莫名有些发烫，可她如今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怎能被个十来岁的少年撩拨成这样？她不禁有些责怪自己还是不够淡定，又觉得情爱这个东西着实磨人，她前世谈过三段恋爱都没什么好的回忆，所以对这个东西实在没什么兴趣。

司凤仪叹了口气，正欲转身忽然听见静夜中传来一道极微弱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来自院墙外面，模糊的完全听不清楚。

她疑惑的抬头看向院子里的高墙，盯了半晌才轻轻挪过去，贴着墙根站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正怀疑是不是出现幻听时，一道轻浅的男声透过寂静的夜色缓缓飘入她的耳膜，“风三，你说她和五哥真是情侣吗？她真的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