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政论头筹(1 / 2)
窗外的雪停了,有阳光自阁楼的窗投射进来。
周岩看向了他,脸上笑容真诚,起身行礼,朗声高呼。
“臣周岩,拜见陛下,望陛下圣体安康,福寿万载!”
安延昆也笑了,抬手扶他:“行了,起来吧。”看了看阁外,他又道:“陪朕出去走走。”
周岩点了点头,随即对成顺道:“天寒,去给陛下取件厚实的绒裘。”
成顺应下,自内间捧了件狐裘披风出来,微黄发旧,显然主人时常穿着。
周岩却觉得有些眼熟,看了许久,他喃喃问道:“这,这是?”
“这是陛下十八岁生辰时,您送的贺礼…”成顺笑道。
他原是安延昆的近身侍卫,宫变之时伤及隐患,才入宫做了总管,所以对这些事最是清楚。
周岩抬手抚了抚那件狐裘,往昔种种漫及眼前。
贵胄天骄,年少肆意,鲜衣怒马,潇洒快活,最是意气风发的岁月里,他们活的如骄阳烈日。
可最后,却都葬送在了皇权之争中。
抖开手中的绒裘,周岩将回忆尽数抹去,过往,终究是过往。
瞧着他那笨拙的样子,安延昆笑责道:“行了,你哪会伺候人?还是成顺来吧。”
成顺也低笑出声,忙走上前来想接手,周岩却摇头道:“我来。”
好半晌,他才为安延昆整理好,“臣,是个军中粗人,确实做不来这些,但臣,愿意试试。”
安延昆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无奈摇头,笑道:“行了,走吧。”
未让侍卫和宫人跟随,几人就这样缓步沿着小路走着。
听着周岩说些北境军务,与当地的风土人情,看着刚落满四处的积雪,就这样,走到了习读司外。
顿住脚步,安延昆望着那座朱红阁楼,沉默了好半晌。
“再临此处,卿心中何感?”
周岩怅然道:“臣…很想再回到,那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年纪。”
“朕也是。”安延昆笑了笑,“只望这些年,都可以如一场大梦般,再醒来时,还是那个诗文不合格,被老先生责罚的皇子。”
周岩脑中又浮现出了,那个幼时软弱可欺,总是安静躲在一旁,从不与他们厮混的三皇子。
可他却再也无法从眼前这人的身上,寻到半分往昔的影子了。
身姿挺拔、眉目凌厉,一举一动,都满是帝王风采,不由使他恍了神,直到安延昆的声音传来。
“咱们进去看看吧,去看看,未来。”安延昆眸光微亮,说着,便拾阶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