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管事孟植朗(2 / 2)
“今晚最后送来的是什么密档?”
“国君晚宴上的事情了。”
“那晚宴上发生了什么?”
“吃鱼,喝酒。”
“你呀,就知道吃。”蔡植朗又轻轻的敲了一下九儿的头。
“除了吃就是国君的恼怒了。”
“为何事恼怒?”
“自然是……哦,我知道了。公子要查传递假信息的人。”九儿已经猜到蔡植朗要干嘛了,她又撅起嘴巴说道“不过就算你查到了又不能去告诉二王子,查了还不是白查。”
“叫你去取你就去取,哪里来的这么多闹骚啊?”
九儿又怕公子敲她脑袋,一闪就准备跑开,可是她跑了两步又停住了,转过身来问道,“去哪取?取什么呢?”
“你去查一查公孙不悔的关系网中有没有一个叫何三的人。记得前两日一个叫何三的人冲撞了右相的车马。当时右相甚是恼怒,还报了官,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扯了控告,当时我就很奇怪。右相的性格是个眼睛容不得沙子的人,怎么会出尔反尔呢?现在看来一定是这个叫何三的人在冲撞右相马车的时候一定给右相留下了什么东西。当时右相没看见,后来看见了发现这个很有用才撤销控告。所以你先查查这个何三到底是不是公孙不悔的人。”蔡植朗联想起前几日收到的消息,做了如此推测,需要的到证实就需要找出何三到底是谁的人,在为谁传递消息。
这趟九儿回来的没有那么快了,甚至可以说去了很久。在等待九儿的时候,蔡植朗边喝茶边听着外面的风声。虽然他眼盲,见不着此时的景致,天空稀稀疏疏的星星闪耀着,月光流淌在整个院落,透过树影留下斑驳影子,随着风影子也在不停摇动。随着风送来的是阵阵凉意,虽然身旁有火炉,但却挨不住这大冷的天。远处除了风过树枝的声音外,再就是院外街道上传来的二更敲更的声音了。蔡植朗端起茶杯,吸了吸茶水的热气,用脚将火盆往自己的脚下挪了挪,让自己更靠近些热气。
九儿许久后才急匆匆的跑来。“找着了,找着了。不过公子您说错了,他不是公孙不悔的人,他是高广楼的远房妻侄。”
九儿跑到蔡植朗身边,立马蹲在炉火边伸出双手在火上取暖。“我们进屋吧,外面这么冷。公子为什么每晚都要在外面啊,这么冷的天。”
“冷能让人清醒。”蔡植朗一边站起身往屋里走一边说道。“是高广楼的人,这也说的过了。”
“什么说的过了?这就更难追查了,这个跟高广楼有什么关系啊?”
“华中剑阁的阁主本不是他高广楼,而是高广楼的大哥。二十年前前任阁主意外身亡,本来也轮不到他高广楼来当这个阁主的,是我们的国君力挺他才让他跨越了他头上的另外两个哥哥才当上这个阁主的。这中间虽然没有任何密档来记录,但都知道国君力挺高广楼的原因是他必定是国君的亲信。”
“不是因为高广楼武功最高吗?”
“武功高是理由,自己人才是根本。就像公孙不悔一样的自己人。”
“我不明白,既然国君已经是国君了,为什么他需要培养这样的自己人呢?”
“这你就不明白了。华国自开过便不是他华家一人打下的江山,虽然经过近千年的变迁,但本因一直在那里。之中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盘根错节的利益,都直接牵扯着那些大族望族,这些大族望族都是帮华家打江山的人,他们更加能够影响整个华国,国君虽然是国君,但他做任何事都必须参考这些大族望族的意见。”
话说着,他们二人已经走进了房间,由于蔡植朗眼盲,九儿并没有点燃房间里的太多烛台,只是点燃了一两盏而已。蔡植朗接着说“华国太大了,关系太复杂了。国君扶持亲信的原因就是他想扳倒这些大族望族。”
“那他能成功吗?”九儿好奇的问道。
“哪那么容易,有木门亭木门将军在,他很难。不像我们蔡家与步骑特训营的萧家,没有那么深厚的根基。但在他取缔我爷爷的国师之位的时候就受到了极大的阻力,否则我们哪来爵位一说。还有,要不是我目盲,他根本不会允许我进入神纪处的,我就不会在这个档室当这个管事了。”蔡植朗说到自己家里的这档子事的时候,还是有些伤感,虽然他很是清醒,没有将愤怒表现出来,但九儿还是在他的眉宇间看出了端倪。
“公子不说这个,你继续往后分析分析,我越听越觉着好玩。”
“好玩?这个好玩可能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的。”蔡植朗顿了顿接着说“既然是高广楼的人在传这个消息,那么最开始这个消息国君就应该知道。如此说来……如此说来,”蔡植朗得了一个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结果,“消息是国君自己要放出去的。”
顿时二人都惊呆在了那里,许久的沉默过后蔡植朗蔡继续说道,“大王子二王子身后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复杂的很,有些明面支持大王子,有些明面支持二王子。还人明面两个王子都支持,更可怕的是有些明面支持这个,暗地里却在支持哪个。这之中就难以用言语说清楚了。国君来此一出,他是在告诉所有人——他的就是他的,他不给你就别抢。但是……但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九儿有些迫不及待,她每次在见着公子在如此悠闲的说事的时候她就特别着急“哎呀,公子,你就快说,看不我急的。”
“另外一种可能是他本就愿意让王位继承。”
“那他准备将王位给谁?高广楼?公孙不悔?”九儿追问到。
“都不是,他要自己永远当这个国君。”此语一出九儿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合不上了。
“怎么可能?除非他不死。”
“对呀,如果他真的不死呢?”蔡植朗带些玩笑的口气说。
“公子开始说胡话了,怎么可能不死呢?”说到这,九儿认为公子在说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于是也就将这话当作是玩笑话而已,收拾床铺准备安排公子歇息了。
但当二人都躺在床上的时候,九儿脑中又响起了刚才公子的那番话,这让她有些不安,但转念又想,哪有不死的人呢?于是又拉回思绪裹紧棉被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