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刀(1 / 2)
杜沉非低头来看,见地上只有一堆灰色的泥土,那棵松树显然已被昨晚的雷电烧成了灰烬。
见到眼前的这一幕,杜沉非是惊讶得目瞪口呆。
因为这种离奇古怪的事,他只有在谢友龙说神话故事的时候才听过。
过了很久,杜沉非才连忙用手扒开泥土。
那口刀就静静地躺在这堆灰泥下。
杜沉非捡起刀来,只见刀身的一面泛着黄光,就像是生了锈一样难看。
这把刀的另一面,简直比这一面还要难看三点四五倍。
因为另一面已被雷电烧打的凹凸不平,一颗颗的大黑粒鼓起来,就像人身上长的癞子似的,又像是傍晚的平原上一个接连一个的黑色荒丘,也像一堆堆化不开的乌云。
这种黑中又透出些许金光,就如同乌云中的烈日,在努力散发着光芒。
杜沉非见自己花了五贯辛苦钱打的刀突然变得这么难看,心痛不已,忍不住骂了一句:“他奶奶的,白白乱费老子五贯辛苦钱,和一块好铁。”
牛犊先和谢友龙也显得很吃惊。
牛犊先说:“老大,你的刀,怎么睡一觉醒来,就变得比我还黑,还长这么多癞子,比癞蛤蟆还要难看?”
杜沉非皱着眉头:“我也有点懵逼啊!应该是昨天晚上被雷打成这样的。”
这时的杜沉非,对于这把刀,是相当嫌弃。
他一刀砍在了身旁一块光溜溜的石头上。
他已准备毁了这把刀。
可是这柄刀刚一劈下,杜沉非立刻就又吃了一惊。
因为刀没有断,反倒是那块石头竟然被一刀劈成了两块。
杜沉非甚至都没有听见金石相碰撞的声响。
这一刀下去,就如同砍瓜切菜似的。
杜沉非举起刀来看时,见刀刃完好无损。
杜沉非看了很久,心想:“难道因祸得福,昨夜被雷打得这么难看,反倒还变成宝刀了?”
他又一连在石头上劈砍了好几刀,发现果然锋利无比,切石头就跟切豆腐似的。
杜沉非开心得就像是捡到了宝,在草地上将刀舞动得如同车轮翻滚。
这把刀,劈下时如银河自天而落,满天星斗灿烂;横扫时似乌云遮地,仿佛暴雨即将来临;他忽然将刀一翻,又像是烈日冲破乌云,金光四射,耀眼夺目。
这世上,多多少少总会有些天才。
在这种天才面前,也许无论你怎么努力,都赶不上这些天才的成就。
杜沉非也算是一个天才。
他是一个练刀的天才。
没有明师指点,也没有特定的招式,杜沉非只是随心所欲,见机应用,但又连贯自然似行云流水。
一旁的谢友龙见了,这时已经在不停地鼓掌:“好刀!好刀!《古今刀剑录》这本书说,古有大夏龙雀刀、龙泉太阿刀、百辟刀、阮师刀、泰山宝环刀,都是古之利器。你这把刀,陨铁为材,雷电煅打,真可谓受天真地秀,是一把难得的好刀,胜似古代名刀。依我看,你的这把刀也应该取个好名字。”
杜沉非连忙请教:“龙哥,你是个文化人,你觉得叫什么名字好?”
谢友龙托着下巴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我看你演练的刀势,就像乌云和阳光在不断交替变换。时而感觉金光夺目;时而又似乌云滚滚凉风阵阵。我看就叫做烈日乌云刀,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杜沉非开心地说:“还是龙哥牛逼啊!有才!这个名字取得好,好得很,就叫做烈日乌云刀吧!”
三人一面说话,一面往虎狼谷走来,只听石萝依在身后喊:“沉非,牛犊,记得晚上买桶油回来,家里没油了。”
杜沉非应了一声,便背着刀,和谢友龙、牛犊过了虎狼谷,又过了浏水,望城中而来。
谢友龙别了二人,往城中的书院上班去了,约定傍晚时分在河边会面回家。
杜沉非和牛犊先来到城外那个必经的村庄,只见一个女孩尖叫着从梧桐树下往河边跑来,五六个男的挥舞着刀剑,在后面大喊大叫地追赶。
杜沉非和牛犊先见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事不关己,但杜沉非觉得,这么多男人追着一个美女跑,就是这一伙人的不对了。
杜沉非已完全做好了英雄救美的打算,便提着刀走上前来。
用不了多久,杜沉非就吃惊地发现,这个被人追赶的女孩,竟然是自己已足足暗恋了五十八天,昨天晚上做梦还为她湿了裤子的赵水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