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唐泽就着林婉仪的手喝了一口,心里却奇怪,慕贵人和林婉仪两个小婊砸一向要好,最近怎么越来越不对头了?想当初姜修媛还在蹦跶那会儿,她们两个可是同仇敌忾的战友啊,难道真是失去了姜修媛这一个牵制平衡的力量,她俩的战友情谊就立刻崩溃瓦解了?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纵然他统领后宫已经一载多了,但不得不说,人心才是变化最快的东西,捉摸不透,小婊砸们表面上收起了利爪,谁知道心里是不是在酝酿什么东西?
唐泽默默叹了一口气,以后这些与他也没什么关系了,不过想想竟然有几分不舍,看来,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放不下这个一手建起来的和谐后宫啊!
慕贵人没想到林婉仪还留了这一手,竟偷偷带了药膳给贵妃娘娘,这不显得自己诚心不足吗?还说什么笨嘴拙舌,她要真是笨嘴拙舌,为什么每次斗嘴自己都讨不了好?
慕贵人面色苍白了一瞬,想了想,立刻拉着唐泽的手哭泣道:“娘娘,嫔妾是真的关心您啊!嫔妾昨晚担心得都睡不着觉,您看,抹再多的粉都遮不住黑眼圈!”
唐泽仔细看了看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还真是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不由安慰:“好了好了,你们关心本宫,本宫心里都是清楚的,莫要再哭,妆都要花了。”
“啊?”慕贵人闻言,立刻停止哭泣,拿着帕子抹了抹眼角,她见唐泽没有生分,心中一喜,讨好地说道,“娘娘,嫔妾给您做做按摩吧。”说着,小手搭上唐泽的肩膀一用力。
“哎呦——”唐泽吃痛地呼了一声,他被马踢的地方正是肩膀,这慕贵人下手没个轻重,倒真是让他疼出了一头冷汗。
“娘娘,您没事吧?”慕贵人也吓了一跳。
“没事,你先把手挪开。”唐泽指了指。
慕贵人惶恐地收回了手,捏着帕子神情有点慌。
唐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慕贵人,幸好不得宠,否则就凭她这么不会察言观色,连来探望自己都不知道事先该得知些什么,估计也是个活不出三集的角色。
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看戏的徐美人这时也坐不住了,她连忙上前一步问候了唐泽伤势如何,又拿出一个精致小瓶说:“娘娘,嫔妾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去淤青的外敷药膏,清热解毒,效果倒是很好,娘娘若不嫌弃,不妨一试。”
“多谢徐美人了。”唐泽笑着令张嬷嬷接过。
“娘娘客气。”徐美人微笑着点头。她虽话不多,但是个极其小心谨慎之人,属于那种心里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不会说的人。
打理后宫一年多,虽然人心万变,但唐泽也不傻,小婊砸们的性格脾气他还是摸了个差不多的,当然,除了个别心思特多的。而这个徐美人,显然属于后者,心思特多的那种人,不牵扯到自己的利益绝不出手,一牵扯到自己的利益绝不留情。
俗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
这就是唐泽不怎么待见徐美人的原因。
他咽下林婉仪递来的一勺药膳,又瞥了一眼徐美人,对方正安静地端着茶杯喝水,神色淡淡,似乎对一屋子的热闹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柳平儿仍处于禁足中,但也听闻了一些消息。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安排在景仁宫的眼线竟然全都被调了出去,难道唐泽发现了,那怎么没来找自己麻烦?
柳平儿细眉一蹙,她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得打探一下景仁宫的具体情况,不是说唐泽受伤了才回宫疗伤吗?到底是个怎样的伤势?严不严重?是不是半死不活?如果半死不活,皇上又是什么反应?协理六宫之权会落在谁的手中?
柳平儿吸了一口气,心里酸涩不已,皇上竟然带唐泽去了围猎?那是亲王们都在的场合,上次的那件事分明有很多疑点,皇上难道真的如此信任她?就没存了一丝的疑心?还是说,皇上宠她宠得已经不在乎了……怎么可能!
“娘娘,徐美人求见!”一个小宫女进来,压低声音说道。
柳平儿神情一振,她被禁足,禁止和外人接触,所以就叫人偷偷带了口信给徐美人,让她去探一探景仁宫的情况,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让她进来,”柳平儿嘱咐了一句,“小心点,别让人发现。”毕竟还在禁足中,让人发现徐美人来看自己,告知了皇上就不好了。
徐美人进来后,行了行礼,说道:“惠妃娘娘,嫔妾依你吩咐,去探望过贵妃了,她伤得不重,身边有孔贵嫔帮着料理后宫事务。”
“哦。”柳平儿垂下眼眸,心里有几分失望,不知是为了协理六宫之权,还是为了唐泽没有伤的半死不活的。
“娘娘,您是蔺太傅的外甥女,皇上只是一时生气,看在蔺太傅的面子上,皇上也不会责怪您的。”徐美人打量了下柳平儿的脸色,谨慎说道。
柳平儿无奈地苦涩一笑,生气?她都不知道皇上到底为什么生自己的气!
“娘娘,嫔妾知道,您以前一直与蔺侍郎感情好,要不让他和蔺太傅提一提,让蔺太傅为您在皇上面前求求情?”
蔺玄越?柳平儿听到这个名字,面色微微一愣,她这个表兄虽然有副好皮囊,人也聪明,但是脾气古怪,刚开始她协理六宫,两人还有稍许来往,后来关系就渐渐淡了。
“罢了,这毕竟是后宫之事,”柳平儿摇摇头,手指抵着额角,“蔺表哥也不过是庶出……在蔺家本就不好过,还是不要麻烦他了,左右还剩两个月的时间。”
徐美人见状,什么也不再说,上前替柳平儿揉了揉太阳穴。
半响,她才斟酌着轻轻说了一句:“嫔妾相信,娘娘一定会重新拿回协理六宫之权的,嫔妾母女还要靠娘娘护佑呢。”
隔了一日,景仁宫。
唐泽面色烦躁地在寝殿内踱来踱去,时而抓起桌上的一支笔,又放下,时而伸手抓抓头发,乌发洒落肩头不免有些凌乱。
自从围猎场归来后,他就一直呆在景仁宫养伤,这会儿子伤养的差不多了,离宫的事也该上心了。景仁宫里的宫女太监,唐泽暗地里调查了他们的来处和关系网,将可疑的几个都不动声色地打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