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之后的一个多月,唐泽便开始了坐月子的生活。
以前是个男人,他倒不知道女人生完孩子后还有这么多讲究。不能碰凉水,不能梳洗头发,每天还要进补各种甜腻食物,总之吃了睡睡了吃,“愉快”地过上了某种动物的生活。
在这段时间里,唐泽将后宫大多事务都交给了孔思思打理,又让孙嘉柔和苏沐之从旁协助一二,她们也没让人失望,所有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其余的小婊砸们几乎天天来景仁宫探望,喝喝茶,聊聊天,撕撕逼,日子过得倒也轻松平和。
太后也来景仁宫看望了唐泽和包子好几次,每次总会带来许多东西,抱着包子半天也不放手,虽然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她却是真心疼爱这个皇孙的。
当太后听唐泽说李翃给包子赐名允时,冲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至于李翃,他这段时间政务却又繁忙了起来,白天几乎没有空闲,不过每天即使很晚也会到景仁宫看一眼唐泽和包子。
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也逐渐地成为了唐泽的一种习惯。
出了月子后,唐泽从旁人口里打听,才知道是祁赵两国关系又开始紧张了,怕是一言不合要开战的节奏。
对于赵国,唐泽并没有很多的映像,只记得自己曾经是将它当做发展地,不过目前看来并不可能了……
还有就是李修宜。
她当初嫁去赵国不就是为了缓和两国关系吗?这两年虽和祁国还有信件往来,但必定都是经过赵国人之手,事实上也不知道她究竟过得好不好,自己那时还从二元空间拿了一个手镯送给她。
两年间隔回忆起来恍若梦境,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
想到这里,唐泽满腹心事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一道沉如落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唐泽惊了一下,抬头看去,李翃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边。
“为何叹气?”他在床边坐下,眉目之间均是认真神情,关心地问。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唐泽含糊地对付过去,挥手示意一旁的宫人。
宫人会意,立刻叫来乳母把包子抱了过来,李翃伸手接过,神态十分小心谨慎。
见唐泽愣愣地盯着自己,他不由感到几分好笑,笑问:“怎么这样看着朕?”
“啊,”唐泽回过神,飞快地转了视线,又摸了摸鼻子,才换了话题说,“臣妾听闻祁赵两国关系似乎又紧张了,不知是否有开战的可能?修宜身处赵国,怕是夹在其中两头为难啊!”
“你方才就是想这件事?”李翃抬眼问她。
“嗯。”唐泽点头。
“祁赵之事还有待商榷,祁国同北戎一战时隔半年多,如今倒也休养生息了过来,若是此时攻打赵国也未尝不可,”李翃语气沉稳平缓,褐眸里迅速地略过了一道深邃不可见底的光芒,他顿了顿,眸光一敛,又有几分感慨地说道,“至于修宜,倒真是难为了她。”
唐泽斜斜地瞥了他一眼,攻打?他说的竟然是攻打这个词,而不是开战什么的,难道这次祁赵冲突,不仅仅是小打小闹了,李翃这次是蕴藏了吞并下整个赵国的野心……
“噗,噗……”襁褓里的小包子发出声音,将两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
养了这么两个多月,小包子不像刚出生时那样粉红褶皱,而是整个皮肤都变得水滑柔嫩,胖鼓鼓的脸上一双水灵褐眸扑闪扑闪,此时蜷缩的小粉拳挣出襁褓外不安分地挥舞了几下,粉嘟嘟的小嘴发出哧哧的声音,顺便流下了一串晶莹闪亮的口水。
唐泽表示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李翃却笑了笑,拿起帕子亲自替包子擦了擦嘴,又对唐泽说:“再过半月,便是允儿的百日宴了,介时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均会参加,朕也会下旨令大赦天下,算是为他积福吧。”
“啊?”唐泽愣了愣,有点没回过神来。
饶是他一个外来者再怎么不懂祁国文化,也知道一个皇子的百日宴竟然让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都来参加,这是得有多重视啊,况且这大赦天下,得是皇上多高兴的时候才会做啊……
唐泽还在愣神中,小包子却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一边还把小拳头塞进嘴里啃着,李翃拿开了他的手,小包子便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然后仍旧不知所明地笑,露出了两排没有长牙齿的粉色牙床……
“朕就想让所有人知道朕对他的重视,”李翃缓缓道,“而且,他也会是我大祁唯一的继承人。”
唐泽撇了撇视线,说:“皇上说这个太早了吧,他才多大点啊?”
李翃却盯着她,笑道:“朕这样做,不仅仅允儿是朕的嫡长子,更因为他是你与朕的孩子。”
唐泽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心里的某根弦似乎突然被拨动了下。
他迅速低下头垂了垂眼睫,遮挡住了眸子里瞬间涌上来的一些情绪,可却还有一些不知所谓的情绪慢慢地从四肢百骸渗透出来,将他的心脏浸泡其中,略夹杂些苦涩与无奈。
半响,他才复又抬头,在空气中与李翃的视线碰撞了一下。
四目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