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笑里藏刀(2 / 2)
“既不是为窃宝的贼人,又非五王一方——想来也自然不是那群软骨头,纵借他们几个胆,也未必敢直接朝你动手。”韦后彼时正与武三思在东上阁中腻歪,听闻韦巨源遣人先行一步,入宫将城中又生之事先行上报,两人本无意搭理。
偏巧在北城平阳王府附近安插的眼线,将平阳王遇刺的消息也以书信送进宫来——两人不解,怎会有有如此巧合之事,东都南北城中两桩杀案,一案是冲自己一方的嫡系韦巨源,另一案竟向本朝建立功臣,且早已远离朝堂的平阳郡王敬晖。
且从一来一往来报的时间判断,八命杀案、韦巨源遇刺、敬晖遇刺三件案子发生的时间相隔极近,只凭时间推测,行凶之人即是趁城中即将解除封坊之机,四处作乱。
可歹人究竟有几人,又到底为何事,一下吊起了两人的兴致。
结果韦巨源到跟前了,两人却大声抚掌大笑了出来,“我当是为何,原是贼寇为了一箱子不值钱的石头……”
以韦巨源亲身经历,加之在入宫的一路上不停整理思绪,想到起初八件命案与自己险些被刺,相距时间甚短,几乎就像是才做完一案,于某处静待些许,伺机再行凶。
而关于韦后、静德王所言贼人或为“精冥石”逞凶,他却不这么认为,装有灵晶石的木箱足有百斤,贼人仅靠独自一人,是断无法将那样一件重物搬走,即便搬走,也无法移动太远。
“非为劫财,即是害命?也是,堂堂大唐韦相的命……”武三思就快把鼻腔中的“哼”,化作一句意味深长的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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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臣岂敢如此自负,下臣是觉贼人专屠身患异骨症之人,与知异骨症内情者。”
武三思嘲笑声更甚,“城中街面数百众异骨者,贼人将刀扔入人群,伤及人数亦不止八人十人,且缘何于岸上行屠戮时,不先伤裴谈及一众州衙、府衙众吏?”
“……”韦巨源不便说全凭自己遇害时突发的直觉,一时失言。
韦后这时开口,她一直未表现出明显情绪,只是静静听着,“此言亦差矣,数百人众,将裴谈屠了,又如何从现场妥当离开?”
武三思下颚向前,想要为自己所言再狡辩几句,可确如韦后所言,便也停在一旁,不再吱声。
“咄咄怪事,南城是你险些被害,北城则有一人已然重伤,正在求医。”韦后言语之间尽是轻描淡写,但对韦巨源而言,有人未同他一般,躲过了歹人加害。
“敢问皇后,北城遇害者,所指何人?”
“你如此一问,恰证了你方才一句是错,”韦后向凭几倚靠过去,“你言,歹人所屠皆为身患异骨症之人,或为知其内情者。”
“北城归义坊平阳王府之敬晖,为刀所伤,莫不是也知吟天殿、精冥石内情?”闭目养神的韦后嘴角上咧,鼻中轻轻送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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