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没于闹区(1 / 2)
陆礼昭一头扎进北市,顺手于一间布铺取了一身深色常服,又以绑带遮住自己一眼,又以些许羊血,和入碎发,粘于面部假装胡茬,如此乔装看去,只乍眼,难以确认他是海捕文书上的那个陆礼昭。
他试探地在万物可购、可取,又来往者众多、人流混杂的北市,来回踱步,假意览阅货品,实则是在看摊主见到自己后的反应。
在基本都是接受到“客,此乃上好的”“看点什么,这位客”“客一脸外域之貌,面相亦实乃罕见”这样的招呼后,他便知自己可以试着往来时的主道去了。
在兵营中学到过,出其人不意之关隘,不止在于出其人所预之不意,更在于出己所预之不意。
当下的状况,想要成功抓捕陆礼昭的裴谈一行,定会留人守在原处,此外还定将派人深入北市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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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自己也可以预料的,而出己所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自己也留于北市一段时间,再返原处,不意则是,自己如何也不愿在原处被捕,便不会轻易返回原处,因此如今要做的,就是堂而皇之地回到一脚将载有胞妹的马匹踹地疾跑之处。看书喇
他没有回避任何人,就如无事发生一般,缓缓走在街面上,在距离彼处五六丈远的地方驻足,果不其然分散站着五六名大理寺武侯,此外应当还有着便服的,藏于人群中。
但他也不敢靠得太近,毕竟羊血加碎发这样的伪装,只一两个身位的距离被察觉,便作什么解释也于事无补。
眼下陆礼昭想要做的只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确认胞妹是否安全,第二件事是改善自己眼下的处境。
说来是两件事,实则如无第二件事铺垫,这头一件未必能办得成。
现在自身处境的难处,在于本就已处被全城搜捕的境地,如今竟还在闹市,直面担纲搜捕自己一事的大理寺卿裴谈,并出手将他弄伤——确切地说,将他的双眼误伤。
如此便坐实了自己伤人之事,世道便是如此,以小恶见大恶,若见人有行小恶之实,便能“断定”此人即有行大恶之嫌。
既是大恶之人,即便在拥有百万之众城民的东都之中,也难免成为众矢之的,为百姓唾弃。
平日在自己所住的坊中,若言街坊四邻对“犯下要案”的自己在外躲避,又常于半夜返回家中的事全然不知,确是不可能的,但知其事却不信,不信而不报确又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