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病情恶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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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主屋房顶发生的异响持续了数日,也在源府众人心中缠绕了数日。
直至这一日清晨,对异响的在意转而对源协性命的更深担忧。
若照往常,清晨时分,源协房中该是已经开始传来因疼痛而发出的哀叫,可那一刻他的房里却鸦雀无声。
源乾曜、顾氏、源阳只当源协状况好些,用朝食时,还在餐桌边欣慰地说起这件事来,然而很快一声尖利的喊叫从那个方向传来。
婢女一如常日将源协朝食要用的汤水带入房中,进门时还未发现异样,便依旧说了声“郎君勿要忘用朝食”。
等源协一如既往那般,强撑着虚弱回应她,却迟迟未听见对方言语,便对俯卧在榻上的郎君有些在意。
她悄悄挪动步子,移至源协的榻边,还未看清榻上的人,就见即将流淌至榻沿的鲜血,不知所措之时,尖叫声先从嗓中挤了出来。
很快,听见骇叫声的其他家中仆役、女婢很快都往源协房内赶来,见榻上的状况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带着一脸惊恐等主人、主母前来。看书溂
在主屋的三人本以为这几日的异响再次发生,匆忙赶来时对眼前的景象几近无法出声言语,唯有顾氏一人最先反应。
“阳儿!如何愣在一处!?速速施救啊!”说着还拉拽了源阳一把。险些将女儿撞向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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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阳事先预想过许多关于胞弟病发的情形,但面前源协这番口鼻喷血,皮肤暴露处不见丝毫血色的景象,实从未在脑中预想过,更未曾料到竟是这样一番惨景。
一个更为悲观的念头此时出现在她的脑中,这个念头连同洛水边数百具异骨浮尸的景象一起出现,只不过念头中的源协也成了那其中一具。
在母亲的轻轻推搡下,猛地恢复神智,得到父亲同样的授意后,靠近胞弟榻边。
鲜血蒸发的铁锈味充斥鼻腔,乍看是鲜红的鲜血,越靠近源协嘴边越显得暗沉。
她带着这一最差的打算,忐忑地将手试探地伸向源协脖颈,与喉管附近触到了微弱的脉象。
长舒一口气后,背身对着爷娘笃定地说,“源协仍有脉搏……”
未及他二人反应,她转向源府中的下人们,“速取沾水的擦布来,先将此处清理干净。”
“再备温水一盆,滚水一盆。速去办!”
她说罢,便招呼仆役将源协的身体抬起,经查验过后,出血的仅有口鼻处,由此推断,许是由体内吐出的。
不想让爷娘更为担心,她不敢将现状说明,只担忧地继续在源协身周细细观察,可“年少吐血,必致命短”一句,确是医书中多有记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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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阳用力眨眼,已因过度紧张而模糊的视线,忽地变清晰。
所幸早在惠和坊中,就近距离接触过众多异骨者,也想起多数死者的死因皆是异骨遭受撞击,且众人亦多有口角血迹。
经此回忆,眼下源协的状况或与那些异骨者相仿,她开始逐一查验突出胞弟身体的异骨,从背部沿四肢一根一根验去。
此时榻上的血迹皆已清理干净,但从爷娘的反应中,源阳并未察觉他二人对眼前的场景,有任何放松、松弛之感。
“阳儿……以你为医官之见,眼下状况如何?”
源乾煜与妻子虽不像源阳那般悲观,但都十分想尽快得到有关源协的结果,可又不敢对女儿太过于催促,故而言语间总是支支吾吾。
这微妙之感,即便是在认真寻找源协伤处,源阳也能察觉出来,便稍停下,酝酿半晌才作回应,“像是不经意间,以异骨撞击至某处,反向着力,伤及了内里。”
“阿爷、阿娘不妨设想,源协此时正如一条骨相外露之鱼,若伤其骨,必动其内里;如将骨反撞入内侧……则有如……”
所举之例甚是可怖——鱼骨往反方向插入身体,岂不是指随意一动便要伤及背中脊骨,甚至刺穿脏器。
源乾煜与顾氏一经想象,面色已惊得煞白,源阳便不忍往下继续言声,转而继续逐骨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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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时日未曾在如此近的距离与胞弟相邻,她心中不免显出些感慨和内疚来,感慨因不过短短多十数日,源协竟成了这般模样;内疚是因源协身患异骨症多时,自己却未曾真的仔细观察过异骨缠身的胞弟。
查验过一遍,几次三番以为发现撞击处,最终都以只是异骨刺穿皮肉而留下的伤处为结局。
她便不甘心地又反复仔细查看了几次,得出与第一次同样的结论——源协口吐鲜血的原因并不同于惠和坊浮尸,若是撞击,外部伤痕都对不上,内部则更无可能。
既非外伤所致,则只剩内伤一个可能,源阳想到一个确认方法,却迟迟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