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小屋内,密谋事(1 / 2)
李恪心内厌恶,红烛驳绕间亦是能窥得面上的晦暗,却看不破心底的情绪。
却见他将目光予那都知,若是方才,那女子便应当是欢喜的,只此刻却终感寒意侵肌,不由得抖了一下,如遇百丈玄冰风透飒。
“本公子何意,尔自知,玲珑有心却终是愚笨,反讨得人不喜。”
恰这当头,李恪的声音打破了男女对立的尬然,扭转了自身的被动。
此世间无二,总有些看似柔弱的,实则心内弯弯绕绕众多,他却是能看得出。
堂屋紧闭隔破月中痕,今夕是何时,谁又能知?醉酒微醺的人,只枕着娇娘玉臂兀自闻得美人香,销魂蚀骨,却是犹酣畅。
更有些行走的佳人,红装绿裳艳丽几多,整饬芳姿,手托酴釄壶,以酒灌得人醉,像是自己心里也畅快一般。
对于这些情状,李恪虽已是诸多不满,想着走出这个门,但却不能,宵禁已到,唯此间不禁,只得待天明回归。
两人相持良久,此中皆无话,周围纵使热闹,亦是化不开两人暗暗交波的视线。
都知手握扇柄的手都紧握了几分,骨节愈显分明,连带着都要将指甲嵌进肉里,只余下一双剪水双眸,尚不明了扇后是何般光景。
倏尔见她将扇面垂下,朱唇本是轻抿着,此时却是微张,吐露方才不悦,娇喉莺语。
“公子何苦来得要污蔑奴家,奴家对公子心生爱慕,一片赤诚,公子竟是丝毫不察,可足足伤了奴家的心。”
糯糯之音,眼中带着情意,仿若掺了水一般,若是换作旁人怕是早就被柔化了,但那人是李恪,是定然不会。
周围人瞧着也当作没看见,亦有些公子早就想着那都知许久,奈何她孤傲,总不得机会。
如此便只明里暗里的嘲讽一番,也是有人指责李恪,奈何都被他那攒魂蕴魄的眸子一瞪,就给吓了回去。
想来也应当是见李恪风姿卓越,眉宇气度皆是不凡,又垂眸见着他腰间缀着的和田青白卉纹玉佩。
就想着应不是普通人户,况且来这里的谁人不是非富即贵,总之少惹事便可,作壁上观向来是人们秉持的真理。
如此周围又多的是左拥右抱,寻欢的终究还是继续如此。
“心生爱慕?”李恪嗤了一抹笑,如同星汉银河中陡转了来路,使都知心中荡漾。
“是啊,奴家见公子第一眼便喜欢上了,公子可是对奴家也有情?”
含羞带怯,语笑之中毫无避讳,睁着大大的桃花眼直瞧着李恪,红纱飘起本应是美的,但吴王却是丝毫不屑。
如他们这般人,大抵都是些没有多少骨气的人,为着攀高枝,又有什么不会做。
李恪不想与她再多说,想尽早摆脱,以手钳住她的下颌,全然不顾怜香惜玉,冷冷道:
“只是你不配,我最瞧不上的便是你这般人。”
当即松开,便往后一推,那都知却是差点没站稳,如今看着的人却是很多,心内悲羞,犹觉面上无颜,手是紧紧攥住,团扇也落了地 ,却始终不管。
将尊严全部抛出,却被人如草芥一般踩在地上,谁能不恨?
只也不能再说,转身便离了当场,是带着怨恨与怒气。
李恪却也不再管,只移动步子,往一旁坐着,自顾倒得那陈酿,执起酒樽一饮入腹。
却未料到如此一幕,恰巧被楼上一人瞧在眼中,竟是李泰,他一身墨色袍衫,眸底是深海,而吴王却始终不可察。
要说吧,这皇室子弟当真是奇怪,怎得人人都往这平康坊里来。
如今这李泰来了,自不会是平白无事,却未想在此处竟还见到了太子,倒真是有趣,如今且先不说他,要论此事,便皆是后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