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坐而思浮,小悟禅机(2 / 2)
“奴婢见过王妃,今儿早些时候殿下便起了,如今已往禁中去了,说王妃夜里未睡好,特许奴婢勿要多作叨扰呢。”
说罢竟还掩唇笑道,边往萧青婉处瞧着,想来是内里心思想岔了。如此没有原理的行为,倒惹得她面靥泛红,赶忙摆手以作掩饰,又往榻上坐起,横她一眼便说道:
“就你多嘴,还不快伺候我梳妆。”
蓁儿自知她脾性,多老远见其有过火气,此番想来只是脸子薄,这便收敛了不少。
玉鉴映容,胭脂敛妆,眼底的乌青也尽数掩去了,枯槁憔悴的面也复归生机,瞧着倒是精神不少。
用过早膳,软榻上卧,一盏清茶,几本书帙,倒是几多光阴消逝,这厢看着那些志怪异闻,竟是多了些敬畏之意。
早先便拿了不少过来,这会子倒是认真看了进去,也悟了不少,想来的仙境奇谈,也不过是人心中美梦。
庄子《逍遥游》中便有言: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
浮云万变,沧海桑田;浮生若梦,昙花一现。因着信佛的缘故,遂对万物多了几丝神秘感,于前世今生、因果轮回也颇有执念,以至心内积物,梦之一事也不能解。
又想到那所言之语,前世今生,两番人作一番人,因果自陷,有天始之命。又觉得是历所经之事,偿前世之罪,到头来一散成空,都如梦。因实属不通,故神思浮游,脚步之声竟听不到丝毫。
“昨儿个魔怔上身,问了那么些不着边际的话。今日又是怎么手执书帙,发起呆来了?”
一听这话,萧青婉身躯一震,手终的手都掉了下来,正想起身捡,却被人捷足先登。
李恪拿在手中,翻了起来,愈看,愈是眉目一凝,萧青婉早已从软榻之上下来,端了态,稍显得不叫人瞧出心虚的样儿。
“殿下怎的来了,这会子是将事物都料理好了?”
其人听之却不答,偏是反问道:“早说了虚虚实实,难辨真假,勿要太沉迷此道。你这番是庸人自扰,若要患了痴病,怕日后都这般来想。”
心则恳切,到底难说得人遂了他的意,若说为人数载,不胡想些是非,谁能信?
挑眉一瞥他,便说了几番话来:
“天与秋光,转转情伤。与其空对人事吟怀,不如以古籍打发光阴,悟了禅机,又不必执着,岂不多少便利。行为能制,思想却是不能,我知殿下所言,可许无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