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相遇(2 / 2)
“不知九公主口中的琳妃可是沈家二老爷嫡女沈慕琳?”
“正是。”
“前几日奴婢在宫外听说,沈家几位老爷最近势力强盛,几乎掌控了沈家,这琳妃怕是已有了倚仗。”
九公主蹙眉:“不是还有沈家大公子吗?”
“您有所不知,沈大公子双腿残疾,本就不得人心,而且奴婢听说,最近沈家几位老爷还要私自给沈大公子安排亲事,怕是没安什么好心。”
一段话说完,许琅殷抬头瞅了眼九公主,见她竟平静的坐在木椅上,只是那因握紧扶手而发白的指节出卖了她。
许琅殷知道,她这是成功了,既将沈余安的事传达给了九公主,又借着九公主的手除掉了琳妃这个沈家的心头大患,算不算是一箭双雕?
善虞在心里偷偷的为琳妃上了一炷香,又有些担心自家公主,能让九公主如此的,怕是只有沈家大公子一人了,也不知是到底是福还是祸……
按照往常,这九公主怕是早就杀到琳妃的琵月宫,可这次,却安安稳稳的待在自己的宫殿。
许琅殷知道九公主不是一个蠢笨之人,琳妃再怎么嚣张也不过是一介妃子,说的不好听,就是皇上的小老婆,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贸然截去公主的东西,她这么做,怕是经过了皇上的授意,而九公主正是明白这一点,才没有去琵月宫。
许琅殷缕清思绪,有些疑『惑』,皇上就如此看着琳妃于九公主开撕,一边放纵一边打压,也不知道对九公主的宠爱是否去传闻那般,还是,只是他的一枚棋子呢?
“公主,奴婢来伺候你洗漱。”
中午的时候,九公主特地让许琅殷伺候她用膳,说是找个人说说话,许琅殷自然没有不从的道理。
九公主又把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果盒递给了许琅殷。
“你是个新面孔,一会儿你这就把这些送到燕嵘阁。”
“是。”许琅殷接过盒子,心里暗道,这九公主什么时候跟那个郇王关子那么要好了。
聊着聊着,九公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往手边的酒杯里斟了半杯的酒。
“当年致先伯伯还在的时候,沈家犹如整个皇城中的一股清流,温和儒雅,不争不抢,不骄不躁,没想到如今的沈家却已这般乌烟瘴气。”
九公主口中的致先伯伯,应该就是曾经的沈家家主沈致先,也就是沈余安的亲父,许琅殷垂眸不语,也不知道九公主这番话,意欲何为。
见许琅殷不说话,九公主也不恼,清啄了一口杯中的酒水,整个人有些缥缈,不知道是醉了与否。
“我一直觉得,余安哥哥不会就此沉寂在沈家的,他一定会带领沈家,走向曾经的路。”
“公主,你醉了。”
“我才没醉。”
“一般醉了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
“公主,奴婢来伺候你洗漱。”
一会儿没听见九公主的声音,抬头就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桌子上。
“余安哥哥,不管什么……什么时候,皖诗都……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许琅殷叹了一口气,扶她进屋,将她放在床榻上,盖好了被子之后就打算出去命人熬一碗醒酒汤来,不料九公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目光涣散,嘴里念念有词。
“余安哥哥,不管什么……什么时候,皖诗都……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许琅殷听了后,眼底却是一片复杂,没想到,九公主对余安的心思,已经深到了这种地步。
许琅殷替她掖了掖被角,随后就出去了,只是她没有看见,在她出去后,原本醉过去的九公主却睁开了双眸,那眸子里一片清明,哪里还有之前的混沌『迷』离。
许琅殷出去的时候正巧善虞回来。
“善虞姑姑,刚才公主贪杯,有些小醉,现在已经睡下了,劳烦姑姑命人熬些醒酒汤来,我去将这果盒送去燕嵘阁。”
善虞点了点头:“行,你去吧。”
告别善虞,许琅殷就屁颠屁颠的往燕嵘阁去了。
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上次为了抓刺客遇见的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许琅殷浑身一激灵,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雾艹,那家伙不会是传说中的郇王的男宠吧。
咦~
燕嵘阁的位置相对其他殿算是比较偏远的了,当时追刺客的时候许琅殷没发现,现在走着去,还真是挺远的。
不知是的错觉还是怎么,许琅殷觉得今日的燕嵘阁太安静了,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院子里也是空落落的,只有她推门的声音显得特别突兀。
“有人吗?”
一身月白长衫,是宛若九天神明般一尘不染的颜『色』,袖口和衣摆处绣了大朵的曼陀罗华,带着浅浅的渐变的红,衬得原本出尘的颜『色』似浸染了些许妖气,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许琅殷寻着上次去的屋子,趴在门口左瞧右瞧,碍于不好随便进人家屋子,屋内又有屏风挡着,屋里有没有人她也看不清楚。
“你在做什么?”
一段话说完,许琅殷抬头瞅了眼九公主,见她竟平静的坐在木椅上,只是那因握紧扶手而发白的指节出卖了她。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把许琅殷吓了一跳,她转过身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哎我说,你这人走路怎么没有声……”
许琅殷刚抬起头,见到对方时,一句话没说完就卡在了喉咙里,她动了动嘴皮子,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尖细。
“你你……你是那个……?”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光着泡在浴桶里,今日的第二次见面,他穿了衣服……
许琅殷找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此刻的他。
一身月白长衫,是宛若九天神明般一尘不染的颜『色』,袖口和衣摆处绣了大朵的曼陀罗华,带着浅浅的渐变的红,衬得原本出尘的颜『色』似浸染了些许妖气,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