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将鸣(19)(1 / 1)
严氏哭诉:“妾身进相府十几年来,何时受过这天大的委屈儿?老夫人若是觉着妾身是祸害,妾身这便索一纸离书,只是妾身肚子里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只是我儿是无辜的啊…老夫人,相爷,妾身安安分分的服侍您多年,妾身…”
丹云隐打断了严氏的哭诉:“怎的是听不懂人话?无辜?呵,好个无辜。倒还真是好个无辜啊,本小姐明日去问问皇后娘娘,问问太子殿下,这三个血印子无辜不无辜?本小姐是丹府的嫡长女,更是东宫未来的太子妃!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卑贱侧室一把贱骨头,也敢来本小姐面前叨扰哭诉?”
“你要哭便和丞相哭去,在老夫人和本小姐面前哭诉什么?你有这个资格你一把贱骨头你配吗?”丹云隐冷冷道,“本小姐看你也是活着回去了,拎不清楚事儿,若是让人知道一个府中庶女都敢骑在嫡女头上,伤了嫡女,嫡女还手管教也叫庶女无错,是嫡女让庶女受了委屈,你说别人是不是会笑掉大牙?礼仪体制崩塌如此,尊卑颠倒,哪一个背后不指指点点戳你的脊梁骨?戳的岂止是你的脊梁骨,戳的不是我丹府的脊梁骨!”丹云隐最后两句话是冲着丹甫阁说的,丹甫阁死死皱着眉头,不置一言。
心元和锦冬锦夏早就在严氏哭诉的时候扯开了严氏,等丹云隐话音一落,锦夏咬牙切齿的开口:“我们小姐身份尊贵,如今更是要在下月入主东宫,二小姐出言不逊,还伤了大小姐,锦夏一个奴婢不知道主子之间是怎么处置的,可锦夏知道,二小姐若是个奴婢的话,早就被拖出去打死了!”
锦冬在一旁冷冷补刀:“锦夏多嘴失言,岂是主子?我们虽是做奴婢的不该置喙主子,只是玉朝祖宗定下的规矩,侧室在正室面前和奴婢有什么区别?岂能侮辱主子二字。”
丹云灵一张脸都扭曲了,这一会子功夫脸上已经高高肿起,看起来十分可怕,“你们两个贱婢!”
然丹云灵还没说话,就被心元一巴掌扇在了脸上,心元左右开弓,打的啪啪作响,听起来便十分清脆,丹云灵嘴角刚被严氏擦干净,这会子又渗出了血丝,并且越来越多,两边嘴角看起来淌着两行血,十分可怖。
老夫人怒道:“没规没矩的东西,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这就是你无错的好女儿?真是家风不正,有失门楣!”
丹云隐闲闲的看着心元,开口道:“心元姑姑年龄大了,若是累着了伺候祖母该不得力了,祖母身边如今就这么一个得力的人儿,锦冬锦夏,你们怎的如此没有眼力?还不去帮心元姑姑的忙,若是累着心元姑姑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锦冬锦夏领命,老夫人也点点头,怒火终于下去了点,咧开了嘴角,笑着拍着丹云隐的手,心疼的看着那三个血印子,“传个大夫上些药吧,这没规没矩的东西下手真是…即刻就该拔了她的十个指甲。”
丹云隐笑着摇头道:“不必了祖母,孙儿省的,明日便唤何太医来瞧瞧。今日不必麻烦,明日还有事情。”
严氏哭着要扑过去拉锦冬和锦夏,只是怎可能拉的住,锦冬和锦夏自然知道丹云隐口中的今日长乐宫发生了什么事,心元还是束手束脚的,想来应该是丹甫阁没说,应该只是母子两个人单独说了会子话丹云隐就回来了,丹甫阁和老夫人就来这边了,心元也应该是不知道的,锦冬锦夏自然不束手束脚,躲开严氏,严氏还想扑过去,却被锦夏甩开了手,严氏本就是心里发慌眼前发黑,这下脚一软,当真踉跄了两下,绿质着急的去扶严氏,堪堪扶稳了严氏,要不然严氏若是跌在地上,怕是要出个好歹。
严氏胡乱的抹了抹眼泪:“你个奴婢竟敢推我!我肚子里还有相爷的孩子,这是相爷的老来子,出了什么问题谁担得起…!”
根本就没人理严氏,严氏伤心的被绿质搀着哭,眼见着锦冬锦夏上去接过心容的活,锦冬锦夏年轻力壮,两个人一个押着丹云灵,一个狠狠的掼着巴掌。锦夏一个巴掌下去自己的手心就红的不得了,锦夏只觉得自己手骨生疼,可见用了多大力气,只是还不解气,每一个巴掌都是重重的下手。
丹云灵还在挣扎,尖叫着骂的难听,嘴里什么黑话都跑了出来,端的是丢人,形同市井泼妇,只是被锦冬押着,也动弹不得,丹云灵被扇的眼冒金星,只觉得嘴巴里都是浓重的血腥味,鼻子也淌出了血,脸颊高高肿起如同猪头,锦夏再一个巴掌下去,本来的鹅蛋小脸冰肌玉骨被打的是泛出了血丝。丹云灵渐渐的就不挣扎了,只是嘴巴里还是骂的难听,心里更加怨毒——严氏没有过来,她还是害怕!当她没看见吗,眼瞧着丹甫阁竟然不知怎么的不管这件事,老夫人盛怒,她嘴上说的好听,刚刚被锦冬锦夏甩开了踉跄了两下,知道今天是教训定了她,根本不敢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丹云灵是恨毒了,难不成还能打掉严氏肚子里的孩子吗?正如严氏所说那还是丹甫阁的老来子呢,可就是这般严氏都不敢冒险!她算个什么,严氏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严氏的心头宝!她根本…丹云灵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狠狠的啐了一口血。
锦夏一偏头就躲过了,冷道:“二小姐想泄愤便泄愤,只是这巴掌是一个都不能少的,二小姐还能说出来如此粗鄙不堪的话,还如此有精神头,那就是挨打还没捱够,是奴婢的错,打的还不够狠。”
丹云隐悠闲的看着,丹云灵骂的粗鄙不堪,只可惜她一个字都听不清,那含混不清的话,恐怕只有离着近的锦冬锦夏和绿浓能听清楚了。丹云隐瞟了一眼绿浓,绿浓早已经瘫坐在地,像是一条丧家之犬,整个人瘫在那里,害怕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