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最坏打算（2 / 2）

谁想刚出出门，就见曹操站在院中笑吟吟模样，上下打量着身姿与自己差不多高、佩剑的魏越，笑道：“两年未见，昔日顽童已成英武少年郎，看扬祖昂扬锐气，顿时让曹孟德感慨老矣，老矣。”

“神龟虽寿，犹有尽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魏越缓缓吐出两句，见曹操面不改色似乎眼睛发光很感兴趣一样，便继续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曹操听到这里抬手捋着下巴处短须，缓缓点头道：“这扬祖所创，似乎颂扬的是伯喈兄近况？”

魏越颔首露笑，神情怀念：“盈缩之期，不但在；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走下院中，魏越抿嘴沉吟，感慨道：“蔡师如今心绪矛盾，进一步无路，退一步又嫌蹉跎。如有机会蔡师还是想为下做点事情，若无机缘，恐怕将终老于江南。”

曹操也是一叹，随后笑着：“听扬祖适才安慰孟德诗赋，可知扬祖心存大志目光长远。应知名利不过云烟之物，得舍之间才能显英雄气概。”

魏越却是撇嘴不屑：“孟德兄我是英雄，那魏越就是英雄？何况下人认可魏越是英雄，那魏越就是英雄？英雄就如进贤冠，不仅人能戴的，就连至尊的狗也能戴。再名利，昔年孟德兄为了这区区名利，悍然打杀蹇硕之叔，若非家中长辈手段了得，恐怕孟德兄要为那点名利搭上性命？”

“是，人能做英雄，狗也能做英雄。不过人有别于狗，人有所为有所不为，犬彘之才无所不为。”

曹操着垂眉，目光落在魏越腰间所悬剑鞘，道：“至尊近来要造剑，若今夜扬祖能退一步，曹某从至尊那里为扬祖求一口名剑。”

魏越低头看一眼自己的佩剑，却：“此剑名为定边，九十年前魏某太曾祖任职越骑司马，出征北匈奴凯旋而归，孝和皇帝造此剑赐予出征将校。孟德兄求来的剑，怎比得上此剑？”

曹操努嘴，大感意外，又：“曹某听人，至尊要补造南中兴剑，会多造几口以备不测，这剑乃是下难寻的利器，能削铁如泥。”

皇帝登基几年后，在建宁三年颇有兴致造了四口‘中兴剑’，有镇压四方气运之意，故而四口剑各有司职，而南中兴剑意外失踪，已成皇帝的憾事。甚至张让这些人对外罗，只要有人给皇帝找回南中兴剑，就直接授官赐爵，不过问得剑过程。

魏越还是摇头：“魏某非不通人情世故之人，只是疑惑孟德兄为何要置身其中？其实，师出同门，我能学到并有所感悟的技艺，顾雍也能学到。某这一身所学皆源于蔡师，此事不论外人如何，我只听蔡师决断。也不需要孟德的宝剑，只需要蔡师一句话而已。”

着魏越一笑：“就如进贤冠一样，这冠握在蔡师手中，蔡师这冠该顾雍戴，那就是顾雍的；若是某的，那谁也夺不去。哪怕这冠是我制造，但制冠技艺源于蔡师，蔡师是顾雍的，那就是顾雍的，下人也会当是顾雍的。孟德兄，魏某虽生轻狂，却没有敌对下人的豪气。”

一切问题都交给蔡邕裁断，这是最好也是最无奈的办法。

曹操面容严肃，眨眨眼睛一时无言，只能问一句：“扬祖应该知道，如此做是故意为难伯喈兄。伯喈兄视你为子，你能舍得？”

魏越抬头，看着曹操面容，长呼一口气：“孟德兄还没为何置身其中，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稍有不慎就会染一身泥。”

“我与伯喈兄亦师亦友，扬祖、顾元叹又得伯喈兄真传，实在不忍心看你你二人相斗一死一伤。”曹操着下巴扬起远眺星辰：“京中本就是非之地，这回你二人入京本就是一次考校。经得起京中繁华名利者，才是伯喈兄唯一真传！若一死一伤，伯喈兄一身稀世学问将后继无人成为绝学，这该是何等的令人痛心？”

韩胤在一旁已由起初诧异，到狐疑，再到现在的惊骇，看着魏越半张口发不出声来，只是瞪圆双眸圆圆隐隐外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