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八极对咏春(1 / 2)
耿良辰登时有些沉默,微微歪着脖子打量着眼前的军官,却依旧是一脸的羁傲不逊。
江楚听了这名字,心中却觉得不好,这林希文最是位心狠手辣的家伙。
为了拿下武行,便是连自家师傅都敢坑害,说一句欺师灭祖当真冤枉不得他!
原剧中,耿良辰也正是着了他的道,真以为林希文想跟他堂堂正正较量一场,却被后者乘着他借刀时,突如此来的插了两刀。
若一个军人行为都不光明磊落,便可见林希文为人如何,可谓是奸猾狡诈。
心中这些念头闪动,江楚已是冲耿良辰摇头,说道:
“别同他在这天津街头较量,若是真想比斗,那就在踢馆时堂堂正正来一回...”
他话还没说话,却见到林希文转过身子,发冷的视线便投了过来。
那拢在衣袍里的右手抽出,江楚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身后不远处围观的众人也都是被唬得一跳。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脑袋,江楚只觉得心跳都停了半拍,剩下的话也只能咽进嗓子眼里。
两人相距不过五步,这人更是个军人出身,自然不同于江楚在上个世界,徒手格杀持枪的麦荣恩那般轻松。
现在自己俨然就是这林希文身前的活靶子,只要对方落在扳机处的手指轻微那么一动,江楚定然是躲不过飞出的子弹!
自家的功夫还没到陈识那般地步,能够在近处闪避子弹,同时一瞬间卸掉对方手里的枪。
林希文的视线在四周撇了撇,收回来时冷笑道:“外地人,天津的事,你最好别插手。”
江楚也不禁稍微缓了口气,这人素来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他绝对不是不敢开枪。
只是在这天津繁闹街头,在人群的注视下,迫不得已才收起了杀心。
想来他一个外省督军副官,在天津街头随意射杀民人,这事闹得大了,不免便有些不好收场了。
他也不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不然也不会想到要拿下津门武行作为自家助力了。
见那枪都已经拔了出来,耿良辰的目光也是缩了缩,心中知道是容不得自己拒绝了。
当下,他张口便要应下,可江楚却忽然一拍他的肩头,只轻声说了一句,随即便往一边走去。
“别接他的刀...”
这句话,江楚是压低了嗓音,却咬着字词吐出来的。
林希文看着他走远,眼里的杀机掠过,将手重新拢回了大衣内,朝着一旁的脚夫点了点头。
后者手一扬,便直将手里的刀掷了过去,耿良辰还在琢磨江楚那句话的意思,余光望见有东西飞过来,便反射性的伸手接过。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林希文右脚往前一踏,双手向前一扬,军大衣朝两侧抛开。
外面围观的人群只看到这一幕,视野便被军大衣遮蔽了视野。
而他酝酿已久的双刀却顺势便拔了出来,所谓乘其不备,寒光闪过,赫然径直捅在了耿良辰腹部。
二人相距本来就不过三两步远,耿良辰虽然跟了陈识学拳,还颇有天赋。
但林希文毕竟也是出身名师,一瞬间拔刀、前刺这两个动作更是行云流水,眨眼便已完成。
耿良只是眼角余光看见那寒光,却完全来不及闪躲,腹部的刺痛便已经传来,他艰难的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
两柄短刀深深没入,只露着刀柄在外,让他再没了反抗能力。
林希文收回了步子,人们便只见到耿良辰捂着腹部的两柄短刀,鲜血从伤口处涌出。
而他的表情带着几分痛苦,张了张嘴,却一仰头倒在了车厢内。
“真是阴毒啊...”这一幕也被二楼的陈识收入眼底,面部显而易见的抽搐了一下,却是强压着怒火。
他那撑着栏杆的双手抑制不住的发力,手背上青筋暴露。
邹榕却只是轻笑一声,见那些人熟练的跃上车,把车门一关便扬长而去。
她淡然的抽了一口雪茄,摇头道:“我说过了,对付敌人,就是要不择手段!”
顿了顿,她说:“本该武行做的事,军人给做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邹榕转过头去看着陈识,目光带着几分戏谑。
“为向市民表态,军人将接管武行!”
“你卖了武行!?”陈识皱紧了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别给我扣帽子...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场呢!”邹榕面色不变,只是抖了抖衣袖,头也不回的率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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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识走下楼去,人群已经散了,只有方才那辆车停放的地面上,有一滩殷红的血迹。
他的表情有些无奈,却更多的是强行压制的愤怒。
在血迹旁驻足了片刻,陈识才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这和约定的并不相符!
当初他初到天津,在起士林拜访天津武行头牌郑山傲老先生,二人进行了利益交换,彼此有过决定。
踢到第八家的时候,将会有各家武馆联名请出他来,将由他出面击败耿良辰。
由此,自己能够在天津立足;天津武行的脸面也保住了,可谓是双赢的局面。
但眼下的发展,显然和他们二人暗中商议的内容完全脱了节。
邹榕牵头给耿良辰定性为敌人,这个叫林希文的军界人物更是亲自出面收拾。
最为关键的事,林希文是郑山傲的徒弟!
而郑山傲本人,却不再出面,缩在宅邸里不出头!
陈识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与愤怒,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不由得加快了脚程,向郑山傲的宅邸走去。
覆满爬山虎的院落后门,紧锁的铁门已经锈蚀了,这里少有人来,倒也清冷。
每回前来教导郑山傲八斩刀技,走得便都是后门,也算是掩人耳目。
在天津蹉跎近三年,却只换了这个局面,自家的弟子给人当做了垫脚石...
这口怒气,他不能忍!
陈识心中好似有一座火山在隐隐爆发,他站定了身子,却好似一张弓般绷紧,目光里满是怒火。
径直一记肘击,那斑锈的铁门轰然一声倒塌。
院落里传来响动,宅子内的人自然不可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