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疑惑(1 / 2)
谢怀年嘴里的姑祖母娘娘,就是当今的太后。
太后出身门阀望族陈郡谢家,与谢怀年的祖父谢望是同母所出的亲兄妹,谢怀年是她正儿八经的嫡亲侄孙儿。太后居深宫久矣,谢太傅亦是退离内阁数年,家中子侄辈在朝为官者不在少数,三省六部名册之内皆点得出谢氏子,可谓是权势范围盘桓错杂,却在谢太傅之后再无人脱颖而出跻身正三品往前。
“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听闻你在此地,特意快马加鞭赶过来寻你说话吗?”
萧阜屿冷峻甩开了谢怀年拉扯着他衣袖的手。
“若不是我匆匆赶来,如何能见到你对着人家昭阳公主的背影发呆?”谢怀年唠唠叨叨地跟了上去,还得顾忌着不远处的昭阳公主,小声调侃道,“你这老枯木,该不会是要赶着在腊月里开花了吧?”
“别插科打诨。”
“诶,你这人怎么防备这么深啊。别人对你好,你就要怀疑是不是有所图谋。我这,我跟你多少年的故交好友了,打从你迈着小短腿走路跌跌撞撞开始,咱俩就有交情了。如今你这还看上了我家姑祖母娘娘的孙女儿,这不是亲上加亲,更近一步了嘛!”
萧阜屿头都不回一下。
“我可跟你说了,昭阳公主身上用的熏香,里面掺了大量安眠消神功效的药料。”谢怀年抛出诱饵,悄咪咪扒着萧阜屿的肩膀,与他小声说,“而龙涎香、细辛、兰花、苏合香等这些料饵,皆是香气沉重的味调,寻常的方子里,最多同时加一道两道,否则就会交叠压制,失了端庄调性,显得豪气冲天,有失分寸。这个方子里一股脑加了这么多,实在古怪。”
萧阜屿停下脚步,阴沉着眸色盯着谢怀年,眼神冰凉如夜。
“谢怀年,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今夜,你为何来潭柘寺?想让我给你遮掩行迹,你就该更坦诚些。”
谢怀年抖擞精神,垂下衣袖站直了身子,俊美的面孔上浮起一个轻佻的微笑:“明日下山,你就能知道发生什么了。凭你的脑子,回去想一想,不会超过明日晚膳的时候,答案便会自然显现。若是我高估了你,明日晚间我回去府上拜会,到时你再有不解困惑,我必然看在你我二人的情分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些话,既然能自己悟出来,就不要麻烦别人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转述给你了。”谢怀年凑在萧阜屿的耳边,敛眸绵绵看着他的侧脸,软和着语调轻飘飘地说。
话语落罢,谢怀年飘然而去,踪迹无寻。
他自幼跟随世外高手研习得就是这样来去随意自在的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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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亲自拿帕子给那小猫儿擦干沾了雨水的皮毛,看那猫儿炸开蓬松细密的绒毛,身子也鼓胀起来成了一大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猫儿像是偷喝了两口安神汤似的,在她腿边咬着尾巴玩闹了一会儿,竟慢吞吞耷拉着眼皮,行动迟缓起来,没多久竟也顾不上身边还有昭阳和存乔两个人,绕过尾巴圈住身子,磕了下巴在爪子上,呼呼地打起瞌睡。
“这——”
存乔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许是白日里东奔西跑玩累了。”昭阳轻轻理顺它的额上三块深斑点毛发,“罢了,将它抱到游廊里找一处避风的地方放下,由得它自在睡着。”
存乔松了一口气,总算公主是没有兴起要把这野猫儿抱回自己的屋子去。
“你脑子里想什么呢。”昭阳一眼便看破了存乔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