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交易(2 / 2)
“这样的日子,怎能称得上是王爷?”赵启苦笑几声,用手遮着脸说,“这景亲王之名,也不过是先皇为治病体、告慰父皇,垂怜施舍给我的罢了。我赵文瑞称王多年,实则是桎梏之下的一名囚徒啊!”
季潇湘静静地看着宣泄情绪的赵启,脸上再次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过了许久,赵启才整理好仪容,抬头道:“潇湘,倘若本王将雁儿嫁给你,可是正房?”
季潇湘愣了一下,随即在心里嘲笑赵启的‘妇人之仁’。
“姑父,正房与否,难道与你我之利益有何相关吗?”
“……姻亲毕竟是人伦大事,为人父母,岂能不挂碍自己的孩儿?”赵启摇了摇头,“潇湘,你实话告诉我,你对雁儿究竟是何态度?”
“姑父,话说到这种地步,再问这个难免有些扫兴了。侄儿在楚京城中做过的事,想必这清阳郡也大多有所耳闻。姑父如此明知故问,无非是给自己一些安慰罢了。”
被季潇湘说中了软肋,赵启不免觉得又羞又恼,却又不能把季潇湘怎么样,只得强忍下去。
“无论如何,雁儿都是敕封的清阳郡主。若非正房,我绝不肯将她随便嫁与你。”赵启斩钉截铁地说,“你待她冷热,那是你的事,但这名分却绝不能亏待。”
“名分,名分……”季潇湘咀嚼着这个词,不禁笑出了声,“姑父,你与姑姑终生追求的,不就是这个‘名分’么?你们如此,表妹却未必看重这个‘名分’。”
“雁儿怎么看待权且不论,你必须给我这个保证。”
季潇湘想了想,说:“要什么保证?字据?证物?还是承诺?”
“君子一言。”赵启察觉到自己并没有任何能够迫使季潇湘承认证据的方法,不由得轻叹一声道:“潇湘,你也是人中龙凤,总不至于做出失言之事。”
季潇湘轻蔑地看着赵启,开口道:“皇天在上,后土为证:我季潇湘在此承诺,日后倘若娶得赵氏语雁为妻,必令其为正房。”
尽管知道季潇湘如此敷衍、如此瞧不起自己,赵启还是忍了下来。毕竟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他提出的附加条件,也只能是想让自己心里的悔愧减少一些。
“姑父,承诺已下,此事可否一言为定?”
“定了。”赵启沉重地叹了声气,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说道:“若你能从梁州回来,备足婚聘之物,我便将雁儿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