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希腊人居然还曾发明数学（20）（1 / 1）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我鼓起勇气向他提问。令我惊讶的是，他对我的问题表现得尤为重视。他指着钉在其中一个橱柜上的标志并将其中的希腊文翻译了下来：智者顺势而为之，愚者逆势而阻之。

他说，这是他去旅游部出差时看到的一句话。“对于世界上的任何地方而言，这都是成功的秘诀，不仅仅对修道院是如此。”之后，他利用一切可用材料，详细地向我阐述了即兴喜剧或成功的协作型企业的首要原则。“愚者深受自己傲慢的羁绊，”他说道，“一切必须总是按照他的方式实施。对于一个骗子或正在做错事的人而言，也同样如此—他总是竭力为自己辩解。精神生活充满幸福的人总是十分谦卑。他接受他人告诉他的一切—包括批评、意见—然后，与他人并肩作战。”

我注意到，透过他房间阳台的窗户，可鸟瞰爱琴海。修道院不允许修道士们在海里游泳，我自始至终也没问他为什么。正如他们把房子建在沙滩上，却禁止修道士们在沙滩上行走一样。我同时发现，我是唯一一个吃了糕点并喝了薄荷甜酒的人。或许他在测试我对诱惑的抵抗力，而我则没有通过测试。

“整个政府都在诉说着他们对我们的愤怒之情，”他说道，“但是，我们一无所有。我们一直在为他人工作。希腊的各家报纸称我们为企业。但是，我问你，哪家企业可以延续1000年？”

就在那时，伊弗雷姆神父似乎从天而降一般突然走了进来。他身材臃肿，两颊红润，胡须银白，简直就是圣诞老人的化身。他的眼中流露出欣喜的神情。几个月前，他曾被传讯到希腊国会作证。其中一位讯问者这样陈述，希腊政府在用农业部的商业地产与瓦托佩蒂的湖泊交换时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高效率。他问伊弗雷姆神父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你难道不信奇迹吗？”伊弗雷姆神父问道。

“我现在开始相信了。”这位希腊下院议员说。

当阿塞尼奥斯神父将我们彼此介绍给对方时，伊弗雷姆神父握住了我的手，久久不放。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或许要问我圣诞节要什么礼物？但他却说道：“你的信仰是什么？”我遮遮掩掩地回答说：“圣公会教徒。”他点了点头，好像在暗自思忖：事情可能不妙，或许已经露馅了。“你结婚了吗？”他问道。“是的。”“你有孩子吗？”我点了点头。他又暗自思忖，我猜，他会问孩子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