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人红是非多(2 / 2)
白尚庭没想到,安实说的如此坦白。下了逐客令,“时间不早了,你回自己房休息吧!”
第二天,白尚庭难得早上和安实共吃早饭,安实心里乐的牡丹一朵朵。
管家火急火燎地赶来,“夫人,林喜回来了。”
安实吃饭的动作顿在半空,抬眼,林喜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乖乖地走到安实的面前。“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
愣是把安实吓的不轻,“你干什么起来?”这无缘无故给她行这么大的礼,她还真有些吃不消。
林喜带着哭腔,两眼泪汪汪。“小姐,林喜对不住你。”略显粗糙的手抚摸着肚子,安实猜对了一点。“小姐,我,怀了许公子的孩子。”
安实和白尚庭互看了一眼,按林喜这个罪行,放在乡下是要浸猪笼的。但安实坚信林喜是被会做那种出格之事,那许公子相貌堂堂,衣冠禽兽。定是逼林喜做了那样的事,敢这样对她的人,胆大包天了。
“你先起来,起来在说清楚。”安实扶起林喜,瞧着林喜眼泪汪汪,倒是让她心生怜悯。这林喜长的也是灵气动人,就因为同安实长的有那么几分相似,所以才被安老爷做了安实的丫鬟。
“小姐,半个月前,我回了一趟北平。那许公子的父亲便走上门来,寻你讨个说法。老爷派我去医院照顾许公子,怎知……”林喜越哭越凶,“那许公子竟是个登徒子。”
安实安抚地拍了拍林喜的背,她怎么也没想到那许公子如此胆大妄为。心里对林喜的愧疚油然而生,木已成舟,也不能让林喜一个女孩子家家年纪轻轻带着个孩子。
许久未言的白尚庭发话,“你现在打算如何?”
林喜顿了下哭泣,哭哭啼啼,“医生说我怀了四周的孩子,我想将他生下来,毕竟这也是一条命。”又握住安实的手,内疚万分。“小姐,我真没打算插足你和许公子的婚事,我……”
安实连忙打断,“好了,我知道你说什么,木已成舟,我会给你讨个说法。”
白尚庭停下筷子,没打算插足她和许公子的婚事……
婚事……难道她真的早有婚约?
莫名的,心那么一紧。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白尚庭继续做出一副“我要吃饭”的模样来,香色美味,为什么他觉得这饭这么难吃,像咀嚼着硬邦邦的皮带一般。还有这水,像是臭水沟里的水,如此难咽。“我吃饱了。”擦了擦嘴,面目表情离开。
安实还想挽留,又看着林喜这般,软下心来。安实心里也不好过,是不是他误会了什么?这饭菜他只吃了几口,真的只是饱了吗?
步寻解一早就被白尚庭从戏院里拉走,唔!这处事方式还真是雷厉风行。步寻解站在人群外,迟迟不肯靠前。他当是什么好事,没想到是白尚庭找他做验尸官。
正欲离开,白尚庭不温不凉的语气响起。“三爷,你这刚来就要走了吗?也不瞧瞧?”
步寻解有些不耐烦转过头,“庭爷,我已经不干这事了,你还是另寻妙人吧!”
白尚庭对前面的亲兵使了个眼色,亲兵挽上步寻解的腋下。“喂,你们干什么?”步寻解腾空着腿乱蹿。
“三爷你还是乖乖的跟我去看吧!”
“白尚庭你这个家伙,你这行事迟早都会害了你……”
白尚庭心里不禁刮起一阵冷风,“我等着!”要是说害死他,那他早就死上千百回,还能活到现在?
步寻解被亲兵架到河边的尸体前面,周围围观的百姓已经被亲兵轰走。“七门中,就你主攻这类,你瞧见吧!”
步寻解心里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合就是他活该学这类。步寻解向亲兵讨了一把佩刀,轻轻地将尸体的衣物挑开。
尸体上已经有些尸斑,尸体不像是受利器所致命而死,身上没有一处是伤。步寻解欲要剖尸,被白尚庭阻止了。“且将尸体带回去,在做检查,这里人多。”
步寻解寻思有些道理,又道:“这尸体应该是顺着城西流域来的,看他手指泥巴。这眼睛瞪这么大,看我心不踏实。”步寻解掩了掩尸体的眼皮,这才刚遮眼。这尸体的眼皮又睁开,死鱼眼还瞪着步寻解。
步寻解被这一瞪,心里怪发毛的。嘴里喃喃几句“这丫是要吓死我。”
白尚庭瞧着无趣,吩咐亲兵找只胶水来。将尸体的眼睛粘住,赶来的苏桢礼连忙阻止。“慢着!”
夺过白尚庭手中的胶水,“庭爷你这是对死者不敬。这死者眼睛瞪如此大,说明他生前受到不公的待遇,所以这才死的不盲目。”
步寻解和白尚庭甚是好笑地看着苏桢礼奇葩行为。苏桢礼朝尸体拜了拜,嘴里念叨着,慢慢地按住尸体眼皮,遮上。
“五爷,你还信这些?”步寻解托着腮道。
“三爷,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可是一门学问……”苏桢礼挺直腰板,一副老先生般。
“行了,没空听你吹,还是将这事解决,我洗耳恭听。”
白尚庭命几个亲兵将这几具尸体抬到验尸室,本想弄回府的,又想到安实和袁媛,万一吓她们怎么办?便打消了。
步寻解找了把大剪子将尸体的肚子剪开,画面实在恶心,苏桢礼心理素质低,便出去等候。只留下步寻解,和白尚庭,副官还有几个亲兵。
步寻解经历这些多了,自然免疫。想当年他第一次上剖解这门课时,可是忍了一节课吐的念头。和他一样的几个同学,受不住,晕的晕,吐的吐,退学的退学。
“庭爷,不错嘛!”步寻解欣赏地看着白尚庭和副官。由心赞叹道:不愧是白尚庭带出来的兵!
“可检查出什么?”白尚庭淡淡道。
步寻解脸色有些难看,“尸体死因是因为心脏受创所致死。”将死者心脏放进托盘放到白尚庭面前。
白尚庭黑着脸,“那为什么他身体上没有一丝伤?”
步寻解拍了手,“这就是了,行凶工具是一枚针,我们当然看不到不出。”
“还有,我弄了些尸体的胃液。”步寻解舀了一勺子的胃液,找了根银针探了探。雪白的针头瞬间变黑,“呀!还中毒了。”
半晌,白尚庭对旁边的副官吩咐道:“派些人上城西看看,我倒要看看是谁投毒。”
“是!”
这白尚庭又开始玩消失,白尚庭有事交代副官处理,好多天才同安实碰了个面。从副官嘴里打听到白尚庭现在身在何处。将他堵在一角,气呼呼道:“你为什么又开始躲我?”
白尚庭眼神冷瞟了身边的副官,副官压了压帽梁,“庭爷,五爷好像有事找我,我先走了。”随便找个借口开溜。
“我没有躲你,最近真的有很多事需要处理。”白尚面不改色地将谎说的如此平常,好似这就是事实一般。
白尚庭走一步,安实摊开双手拦住。“你不同我解释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走的。”对付这样的人,也只能耍无赖才行的通。
白尚庭皱了皱眉,“安小姐,武汉现在非常的不安全。安小姐你还是回北平吧!下午我就让副官送你回去。”
安实跺了跺脚,“我说了,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只喜欢你,我不回去。”背贴在粗糙的墙上,抓住白尚庭的衣角。
白尚庭说了一句很伤人的话,“安小姐,你该懂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句。安小姐第一次见我,就说你中意我。你觉得白某会相信吗?白某只是一介匹夫,受不起安小姐如此痴情,安小姐趁现在一切都还来的急。说不定,那天国难当头,白某死在战场上也不一定。白某在这里还是奉劝安小姐,收心吧!”说罢,无情地甩开安实的手。
安实忍住哭腔,对着白尚庭的背影吼道:“为了甩开我,你至于诅咒自己吗?我要的不是你这句话,我为了让你喜欢上我,我做了多少?我不过只是想让你看到我,就心愿,你都不肯给我,白尚庭你心真的有这么狠吗?”
白尚庭心抽痛着,脚上的沉稳的步伐停了下来。见白尚庭停下,伤心欲绝。“少给我扯什么国家大事,我今天就告诉你了,白尚庭!我安实这辈子,下辈子我非赖上你不可,你也别想甩开我。”
白尚庭僵直着身子,头看向一方风景。“话语至此,竟然安小姐冥顽不灵,白某也无济于事。”故作一副镇定,迈开步伐。
安实心一狠,随便抓起走廊边的小石头,对着白尚庭的后背,毫无顾忌那么一砸。怎知白尚庭这时转过头来,在空中描绘着优美的曲线,的石头准确无误砸到白尚庭的帽梁,帽梁落地。
安实舒了口气,还好没有砸他的头。只见白尚庭从头到尾阴沉着脸,弯腰拾起地上的军帽,拍了拍军帽上的几处灰尘。“安小姐这一砸,砸的好。”
将军帽重新带在头上,修长的手上的的青筋隐隐约约凸起。
看着白尚庭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的白尚庭,安实高傲地扬起头,嘴里振振有词,“我不哭,我才不哭。”
嘴上是这样说,可是眼泪悄然无声地滑落她光洁的脸颊,小嘴微微颤抖着,小手握紧着拳头。
却不知,墙的另一边与她这般,靠在同一座墙,不同面罢了。
白尚庭心里又是何尝的不是痛苦,又有谁来替他考虑,谁又替他想过。一个迟早要奔赴战场的人,又留下一下思不得,不可得的人做什么?只不过是屠增伤罢了。
其实,白尚庭也瞧吧清自己的内心,对安实也说不出是那种感觉。见到她,仿佛这世界没这么残忍。